“昶樂都繼任妖皇之位了,怎么這么不穩重”祖曦捏了捏眉心,“他們在哪兒”
逐溪心道,您家那位神尊都好幾萬歲了,也沒看出了多穩重啊
想是這樣想,但他可不敢說出來,只乖乖回了一句,“西荒。”
祖曦正巧也處理煩了這些雜務,撂下一句話就溜了,“本殿還有要事,剩下的就勞煩諸位了,司命,你在此好生招待幾位上仙。”
“是。”司命有些哭笑不得。
出得神殿之后,祖曦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我說,咱們還是去看看吧,看他們兩個,真的要劍拔弩張了。”
“愛打架就讓他們打個痛快。”她涼涼開口,“咱們何必多管閑事。”
“”逐溪被噎了一下,“不去就不去吧,我還聽見他們在說什么祭神印,想來應該也沒什么大事,那我就”
“等等”祖曦面色瞬間大變,“你說什么”
“我說應該也沒什么大事”逐溪看她神色不對勁,連忙又補了一句,“還聽他們說,祭神印。”
話音未落,祖曦便臉色難看地消失在了神殿門外。
等她趕到西荒的時候,四下空曠無人,既不見郁苓,亦不見昶樂,唯有無燼墟大門外燃著地藍色幽幽火光,以及那把孤零零立在一處的沒淵劍。
漫天的螢螢之光接連不斷地朝籠罩在無燼墟之外的封印飄浮而去,黑夜也被映亮,恍若白晝。
接觸到封印的瞬間,那些螢螢之光瞬間被封印納入其中,而后便有鋪天蓋地的金色光芒自半空洋洋而下。
金芒逐漸凝成一個又一個的她熟悉的面孔,時隔萬年,再次出現在了她身邊。
“吾等拜見祖曦殿下”
“祖曦。”水藍色的裙琚在半空劃過一道流光,她一下子撲進仍怔愣在原地的祖曦懷中。
“月沅”祖曦回抱著她,五味雜陳,難以言喻此刻的心情,只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滑落。
月沅手忙腳亂地給她擦,卻是越擦越多,“萬年不見,你怎地越來越愛哭了。”
“月沅”祖曦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揪著衣襟的手指骨節發白,只覺心中絞痛無比,“他不見了,月沅,他不見了”
無論再過幾萬年,能令她有如此情緒起伏的人,也不過一個郁苓。
月沅心疼地將她抱在懷里。
“我說過的話,他又忘了,這次我不會原諒他了,我真的不會原諒他了”
什么一起承擔,一起面對,都是騙她的,統統都是騙她的
回歸的諸神,無不靜默垂眸,雙手合十。
“他是個騙子,他騙我”祖曦癱坐在地上,火紅的裙擺如烈焰,卻無法溫暖她的心半分,握著沒淵劍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神力激蕩間,生生震傷了自己的心脈,與她蒼白的唇對比十分鮮明的,是她嘴角緩緩淌下來的血跡。
“祖曦”月沅極力穩住她的心緒,“你不要這樣,郁苓他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傷害自己”
一襲黑衣的墨桑面無表情地走到她面前,“或許,這便是你與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