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肖叔打了個噴嚏,肖嬸止住傷感,忙關心的讓他回屋多添一件衣服。
肖叔無所謂的揉了揉鼻子,道“沒事,八成是那老匹夫背后罵我呢。”
肖嬸倒是被逗的止住淚,拉著肖叔回去,她要迫不及待的去研究如何化解春雪蠱。
遠在歲榮山的梁廣文,那是一臉血,就一只眼睛能看見,牙都崩掉了好多顆,拖著瘸了的一條腿,仰天長嘯“肖若泓,此仇不報,我梁廣文誓不為人”
蘇安安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只余最后的一抹暗藍撒在微開的窗戶縫隙中。
有風吹了進來,吹動了落地的幔子,輕輕晃動
蘇安安揉了揉眼,暗想怎么睡了這么久
也沒人來喊她,估計都該吃飯了,她撩被下床,剛想開口讓翠煙進來,就聽得榻那邊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醒了”
蘇安安嚇了一跳,回頭望去,才發現他在屋里的。
只是坐在暖榻那邊,一動不動,任由夜色吞沒了他的身影
“你怎么坐在那兒呀,嚇我一跳。”
他起身,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笑容一如既往“看你睡得香,不想吵你,就坐在那兒等你。”
蘇安安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說“你要回去叫醒我就好了嘛,我晚上還可以睡呀,干嘛傻坐這著呀,看著怪可憐的。”
不知是不是她剛睡醒,眼花產生了錯覺,那一瞬看他一人孤零零的坐著,一動不動的,她的心,莫名一疼。
沈君承摩挲了下她的手,莞爾道“沒有傻坐著,我剛剛只是在想些事。”
蘇安安眨了眨眼,怎么都都感覺他今兒語氣有些低落呢。
“在想什么,想的這么入神,一坐半晌呀”
因為她剛剛拉他手時就注意到了他掌心很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涼。
至少干坐了好久,還不關窗,才能這么涼。
她給他搓搓手,想把熱度傳遞過去,后面想想這方法慢,索性把他的手揣進溫暖的被窩里,道“你就算要想事,也可以來床上躺著想嘛,就傻坐著不冷嘛。”
“而且你體溫本就偏低,現在都十月了,還是要注意下,不要染了風寒。”
她碎碎念著,語氣充滿了關心。
一直在幫他暖手,最后一句似嗔的責備就如蜂刺忽然蜇中了恍惚的人。
沈君承定定的看著她,喉嚨干澀的厲害,半晌,才像耗盡了力氣般,溢出了一句,“安安”
“嗯”
蘇安安敏銳的覺得他情緒不對,不由擔心道“你怎么了夫君”
他忽然將她攬在懷里,不讓她看到自己脆弱不堪的樣子,故作輕松道“沒事,就是你剛剛太溫柔了,溫柔的不想讓你起床了。”
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擱在以往蘇安安該說他不正經了,但是此刻,她什么都說不出。
因為她感覺他在微微發抖,便是聲音都帶著厚重的悲傷,相處這么久,又是最親近之人,她豈能一點都感覺不到呢。
素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安撫,想起了他下午的反常,猶豫了下還是挑出了那個殘忍的話頭,“是不是,舅父他”
“不要喊他舅父,他不配”
他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將她的腰肢都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