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邊的笑容逐漸斂去,“沒有萬一。”
“不會有萬一。”
他不會讓她有萬一,她以前過的太苦,太苦,他想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無憂的前途
蘇安安一怔,抬眸望他。
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很溫柔的,說話都是吊兒郎當的,以至于她總是忽略,他認真起來,這雙眸,也有著別樣的凌厲和不可違逆。
她忽的一笑,故作輕松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作何還生氣了”
沈君承瞟她一眼,“別開這種玩笑,不吉利。”
“哦。”她老實了下來,繼續窩在他懷里,不想動,也不想起床。
屋內靜靜的,靜的她都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掌心上移,覆在他胸口位置,她忽然有些霸道的說“沈君承,你要好好的,你不許死,我不許你死。”
他揚了揚眉,愉悅的笑了一聲,“嗯,我不會死,如花美眷在側,我怎舍得死。”
她笑了,笑的眼中泛著淚。
他懷里有著讓人安心的藥香,溫度適宜的讓人貪戀,她多想可以一直依偎著。
可是周清的話歷歷在目,像是一把殘忍的鈍器,打碎了一切美好的畫面。
終于,她忍不住,還是趴在他懷里輕輕的哭了起來。
讓她放肆一次,在他懷里哭一場就好。
沈君承一下慌了分寸,怎的又哭了
他哄也哄不好,越哄反而發現人哭的越傷心,不由凝眉,就要喚月落和翠煙來問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
蘇安安這才止住淚意,抓著他的袖子,隨便扯了一個借口,“沒有,沒有人惹我,只是下午,我父親來過了。”
一說蘇盛,他就懂了。
回來時他也聽幻影說過蘇盛干的事兒,聽說她當時反應很淡,他以為她已經看透了。
不曾想,如此傷心。
蘇安安還在哭著解釋,“他讓我幫忙,我沒幫,我跟他斷絕關系了,我該報答的都報答了,他”
她哭的太兇,還打了個嗝,“他以后再不是我父親了。”
“嗯。”他伸手擦去了她的淚,吻了吻她的眼睛道“他不配做你的父親,別哭,不值得。”
“以后,你也不會再看見他了,放心。”
回來時他就已經吩咐博彥將蘇盛逐出禹都了,從此不再一點庇護。
看著她的面子,沈君承到底是心軟的,并未薄待蘇家,可惜,蘇盛太不知好歹了,惹得他如此傷心,他就沒什么好顧及的了。
“你沒了父親,但是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的”
他以為她是為蘇盛神傷,輕輕哄著她,嗓音是纏綿的罌粟,讓人上癮。
蘇安安嗯了一聲,終于止住了淚意,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戌時。”
她詫異“你今兒回來的比平常早啊。”
“嗯,后天就除夕了,朝中穩定了很多,這兩天的事兒少了些。”
蘇安安一愣,后天就除夕了
沈君承去衣柜處將她的披風拿了過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
“哦。”她聽話的起床,腦海里卻一直在想,除夕啊,就是周清給的期限
沈君承讓人把飯菜直接送到了屋內,晚飯清淡,她最近胃口不好。
晚膳中還有一份馬蹄牛乳糕,他好奇,“你做的”
蘇安安道“不是,我今兒忽然饞了,去了望月酒樓點了一份,想起你也愛吃糕點,就給你打包了一份。”
“哦,”他沒在意,夾起一塊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