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剛出去就迎面碰到了打著哈欠的肖衡。
沈君承有些詫異,“昨夜沒回禹都”
肖嬸和肖叔在禹都住著,他以為昨夜宴席散,肖衡第一時間肯定會回禹都。
肖衡摸了摸鼻子,道“沒,昨兒喝高了,禹都遠些,我就來侯府蹭了一晚。”
“嗯。”他轉身,“去吃早膳吧。”
肖衡跟了上去,走在沈君承身后,四處瞅了瞅,砸吧了句,“你家可真冷清啊。”
偌大的侯府,半絲煙火氣都沒有。
沈君承笑了笑,冷清嗎,或許吧。
肖衡也就說了這一句,后續就不提這個話題,改為和他探討最近的朝廷情況。
幾年沒回來,朝堂大變樣啊。
兩人嘮著嘮著,到了前廳,月落剛擺了膳食,準備去請主子呢,就見主子已經過來,忙福身行了個禮。
沈君承嗯了一聲,擺擺手,坐了下去,倒是肖衡,瞅了一眼月落,眼神有點飄忽。
月落一如既往的淡定,如常的走過來要幫主子布菜。
沈君承揮了揮手,示意都下去吧。
月落轉身告退。
肖衡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背影,想起昨兒夜自己喝多了,不小心的越矩,有些悻悻。
而后端起碗呼啦啦的喝了一碗粥,才道“你這婢女,挺有意思的。”
沈君承抬眸,直接道“怎么,看上了”
肖衡一噎,放下碗就想解釋,還沒張口就聽沈君承又補充了一句,“看上了也不指給你。”
肖衡“”
他被激起好勝心了,“怎么,難道我還配不上一個丫鬟”
沈君承優雅的喝了口粥,淡淡道“嗯,配不上,你太糙了。”
“嘿”肖衡要笑了,他糙軍中男兒哪兒個不糙,他算是講究的了。
肖衡受到暴擊傷害,一整個早膳時間都在咋呼,直到月落再次出現收拾桌子,肖衡聲音才小了下去。
飯畢,肖衡坐的跟大爺似的,狀似無意來一句,“我昨兒聽禮部的人說,好像過一段時間,周清要來朝拜了。”
周清輸了,復國無望,被封了赤城的城主,需要每三年定時來京朝拜。
沈君承指尖微頓,如果周清真的來了,那么,她會來嗎
她愿意來嗎
肖衡瞅了眼,道“周清卑鄙,你也可以卑鄙回去的。”
他在暗示,讓他可以趁著朝拜,把安安搶回來。
那廝陰險,實在陰險,那么他們何必做君子
沈君承不語,他并非君子,可以的話,他也能比周清還卑鄙,只是,他不愿意把卑鄙放在她的身上。
若是她心里還有他,他早就可以趁周清遞降書的時候要挾周清將安安還給他了。
就是怕她,心里已經沒有他了
他怔怔望著天外繾綣的流云,又想起了周清遞降書的那一夜,得意的眉眼,處處的炫耀。
他多想一刀直接殺了周清,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可是刀碰到脖頸,即將了結時,卻被周清最后一句話,殘忍的擊退,“如果你把我殺了,安安可就守寡了。”
“你還不知道吧,她已經嫁給我了,只是怕你聽到受打擊,在戰場上分心,就央我一直瞞著。”
“呵呵,是不是聽到她還擔心你,就以為她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