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開心道“那你也不要叫我水仙了,水仙是我花名,我本名瑤娘,以后,你喊我瑤娘就行啦。”
“好。”
就這樣,兩人互通了名字,蘇安安在水仙的樓里暫時住了下來。
她本是想著幫瑤娘洗衣服打掃院子什么的,不能白住,哪兒知水仙待她格外好,什么都不讓她做,就讓她有時陪她說說話。
蘇安安嘴笨,不太會說,就只能靜靜的聽,聽水仙嘻嘻哈哈,或者悲傷憂愁,又或者酒醉的胡言亂語。
多少個日夜,在瑤娘酒醉的時候,陪在她身邊,逐漸,兩人的關系愈發好。
蘇安安的性子也開朗了些,經常和瑤娘說說笑笑,日子比以前好過了很多。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年,正值盛夏,夜晚依舊蟬鳴陣陣。
瑤娘在樓里待到戌時,沒見有客人來找,就打著哈欠回自己的小筑里去了。
一推門,還未掌燈,就見窗邊站著一個黑衣男子。
月色透過窗欞灑下,落在那人的挺拔的背上,男子回眸,面上銀質面具泛著森森寒光。
瑤娘一抖,睡意都被嚇沒了,連忙跪下行禮,“瑤娘見過門主。”
沈君承用的是冷莫言的身份,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瑤娘這才起身,規矩的站在一側。
“她怎么樣了”沈君承問。
瑤娘一頓,發現主子的聲線和上次不同,也沒多詫異,老實道“按您的吩咐,屬下特意去后巷將她接到自己的院落里,好生照顧著的,這一段時間,她很好,身子也好了很多。”
“有沒有人再欺負過她”
瑤娘連忙搖頭,“沒有,屬下在這樓里,雖然說沒多大能力,但是護住她還是可以的,這一段時間,沒人敢欺負她。”
瑤娘對蘇安安是真的好,除卻主子的命令,也是真的和她投緣,根本沒有拿她當奴婢看過,一直當她是妹妹。
沈君承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當時周清的那幫人來的又快又急,他根本帶不走她,自己躲避也是個問題,只得冒險去找了瑤娘,幸而瑤娘那天沒客,在院里瞎晃蕩。
瑤娘將他藏起來,躲過了搜查,給杜鵑遞了消息,潮聲很快帶人趕來,將他接走。
彼時到處都是搜查和暗殺他的人,不知道貿然帶走她會不會連累到她,于是沈君承叮囑瑤娘把她接過來護著。
瑤娘已經混到了頭牌位置,護一個婢女的話,定是沒問題的。
所以,那天瑤娘去后巷不是偶然,而是特意去找蘇安安的。
沈君承一走,就忙碌了起來,禹都接連受到打擊,宋行遠也因為蕭婉蓉嫁人,一發不振,沈雍的罪證還沒拿到,自己反而被周清算計了,索性就假死脫身,徹底投身于冷莫言的身份行走。
這大半年他很忙,以至于完全忘了那個女人,要不是今夜有事路過,剛好聽到了那女人在后巷說話的聲音,他也想不起來。
當他縱身躍到大樹上,看到蘇安安在廚房里忙碌,還一口一個宋媽媽的喊著,比之前活潑多了,這才興起,找瑤娘,問上一問。
瑤娘見主子就問了兩句后,不在說話,也琢磨不準主子的心思,不敢貿然言語,就這樣尷尬站著。
沈君承思緒回神,丟了一句“好好照顧她”就打算走了。
瑤娘見大佛終于要走了,忙不迭恭送主子,只是剛準備行禮之際,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主子留步,安安現在雖然愛笑了很多,沒以前那么悲觀了,但是她還是比較想念親人,似乎很想出去,看看家人。”
主子沒發過話,瑤娘盡管知道安安想走,也沒敢擅自做主幫她。
沈君承腳步一頓,忽的轉身,“她叫什么”
瑤娘一愣,敢情主子都不知道安安的名字啊,“她叫安安呀。”
“姓什么”
“姓蘇,蘇安安。”
沈君承瞳孔一縮,“洛城蘇家,跟她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