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傳姑爺病重將死,翠煙曾抱著僥幸,想著會不會是謠傳,實際沒那么嚴重,直到剛剛親眼目睹。
她不由嘆氣,“小姐,姑爺的病,看起來,似乎比傳聞的還要嚴重些,剛剛咳的那么厲害,奴婢真擔心……”
“擔心他當場一命嗚呼了嗎?”蘇安安無所謂的調侃了句。
翠煙立馬呸呸呸,迷信的保證,“小姐幼時有高人算過卦,說您是旺夫相,就算姑爺現在病了,說不定以后能被您旺好呢,哪里會一命嗚呼,小姐才不會守寡。”
聽翠煙說起算卦,蘇安安驀的想笑,似乎還真有那么回事。
母親還在的時候帶自己出去游玩,一個道士非要給她看相,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什么她命格好,以后是貴人之相,旺夫之相,說的母親開心,直接賞了一錠銀子呢。
現在想來,那道士真是一樣沒說中,純屬騙錢的。
她前世顛沛流離,沒有遇到貴人相助,也沒做成貴人,今世嫁到了沈家,這沈公子,她也旺不起來,怕是最后還會被說成克夫呢。
因為她知道,這沈公子,活不長了。
前世在消息最廣泛的卿玉樓后巷呆了幾年,她聽到最多的就是各種八卦和小道消息。
在一個凜冬的早晨,她起來干活時,不慎聽到了沈家大公子,沈君承,于永嘉二十年,病逝……
而現在,是永嘉十八年,還有兩年的時間,這沈公子,就與世長辭了。
蘇安安驀的嘆氣,不知道前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因病離世了。
這種高門大戶里的藏著的暗潮云涌,一樣能要了人的命。
既然這一世她過來了,這兩年,她會盡好本分,若是能幫,也會幫一把的。
回頭拍了拍翠煙的手,她安慰道:“莫要愁了,既來之,則安之。”
翠煙焉能不懂,只是徒勞擔心罷了。
不再說這些傷感的話題,她專心給小姐捏肩,忽然,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青禾姑娘。”
聲落,門被敲響。
翠煙忙把小姐的蓋頭蓋好,說了聲,“進。”
青禾進來后,掃了一眼主仆,而后微微行了一個禮,道:“少夫人,奴婢是青禾。”
蘇安安自是知道青禾,她是劉氏身邊的大丫鬟,而劉氏,是她遠房表姑母。
她客氣道:“青禾姑娘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青禾娓娓道來,說是夫人怕您擔心少爺安危,特來說明一番,大夫已經診治過,少爺已無大礙,稍后就會醒來,只是舊疾突發而已,不要緊的,請少夫人寬心。
蘇安安客氣的謝過,表示少爺沒事就好。
青禾淡淡一笑,忽然說,廚房給少夫人備了些點心,勞煩翠煙妹妹去看看好了沒。
這是有意支開翠煙了。
翠煙望了小姐一眼,沒動,蘇安安抬了抬手,“去吧,翠煙。”
她好奇,青禾要說什么?
翠煙離去,青禾就往蘇安安手里塞了一個小藥瓶,湊近壓低聲音道:“安安小姐,夫人操心少爺的子嗣,怕少爺體力不濟,洞房前,你只需要在合巹酒里下一點點這個助興的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