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眉頭一掀:“不好說?什么意思?”
阮清嘆息道:“當今天子并非胸襟寬闊之人,蟄伏之時被師兄欺壓得很是狼狽,現在繼位,如果知道兩位師侄重新投入師門,未必不會放棄追究。”
葛荊眉頭緊鎖:“堂堂一位天子,心胸不會如此狹窄吧?”
阮清苦笑道:“不是天子容不下兩個小兒,怕的是門下鷹犬投其所好,緊抓不放啊。”
哦,這個到是很有可能...
葛荊也說不出什么。
阮清嘆了口氣道:“要不然...”
說著他伸手點了點葛荊懷里:“那枚報恩環是師兄那枚。可師兄遭難時,師門沒敢出手,而是由長輩傳信給秋女俠,求得秋女俠出手。”
葛荊點點頭,現在他才知道,月鎖清秋李默是寧王舊友,王室之人盡皆由他救走。
青陽初度秋末言是點蒼派請出來,專門來救楊中軒子女的。
怪不得他倆對兩個小兒的態度一善一惡,差別如此之大。
阮清又道:“師門當會善待他們,卻未見得會講起重新列入門墻。那位可是當今天子,師門也怕呀...”
葛荊一愣:“這里距離帝都有多遠,還會怕有人來這里找麻煩不成。”
阮清苦笑道:“此地距離帝都五萬里,路途雖然遙遠,可你知道我們從帝都逃出時有多少人,逃到停沙嶺途中遇到多少勢力多少人追殺?”
葛荊愕然。
這點他到未曾想到,卻是忽略了。
阮清看著葛荊問詢的眼神,搖頭道:“初出帝都我們有千人,行至太行山就只剩下三百人,逃出秦嶺就只剩下三十人,到了沙洲集就剩我們七人。一路出手為難我們的勢力不下一百,而幫助我們的人不到十人,幾乎一樣殞落。至于李大俠追來,是我沒有想到的。”
葛荊默然不語。
千人出手,最后不算玉香春他們一行,除去兩個小兒,竟然只活下來兩個人。
想到這里葛荊抬起頭,看著阮清,心下暗嘆。
怪不得,一個代表宗門出手的人武功好似還不如他。
最后這段時間修養,連他的傷勢都好的差不多,阮清竟然還沒好。
顯然,五萬里路走下來,阮清的傷絕對不是表面看的這么簡單,就算不是刁御那般,被麻衣人讀心掌陰傷了心脈,也差不多。
“所以說...”
阮清點了點葛荊:“他們倆個入門即使不成,宗門絕學卻是不會對他們封鎖。至于你,不算秋女俠的回報,有了楊師兄的報恩環,你也可以隨意索求,不嚴重的話,師門都會應允。”
葛荊點頭笑道:“我會的,也不會讓你師門為難。”
“那就好,好好想想,有什么不知道的問我。”
阮清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招呼著兩個孩子,繼續上山。
四個人走上三里橋。
三里橋是藤橋,下面是紫羅藤上面鋪上木板,踩踏上去走起來忽忽悠悠,實則十分堅固,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危險。
葛荊和阮清沒在意,兩個孩子卻跑來跑去,不但沒感覺害怕,相反感覺十分好玩,三里長的藤橋硬是讓他們跑了數個來回,頓時充滿了童真童趣的笑聲,來來回回的在天空上,云霄間回蕩。
走過三里橋向西側一拐,眼前驟然開闊。
那是一個寬闊的場地,一挑青石臺階蜿蜒如蛇般穿過整個場地直到山峰盡頭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