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崖下,清池湖畔,送走一行師兄弟,葛荊盤膝在一塊青石之上,赤檉橫擔在膝頭。
他表面不露聲色,心頭其實有種感覺,好像有人在關注他。
可他換了好幾個角度,四下尋視過,一直沒有發現到底是誰窺探。
從野炊開始直到結束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還越發強烈起來。
幸好,沒有危險,只是一種注視。
所以他在所有人離去后,一個人靜靜的等待。
隨著一陣清風拂面,一個青衣小帽的漢子出現在他面前。
還不等他說什么,三個道士站在漢子身后。
“老刁...歸藏前輩,浮沉掌門...”
葛荊一愣,有些訝然站了起來。
青衣小帽的漢子竟然是刁御,那位沙洲客棧的店小二。
站在他身后的是道士竟然是歸藏子和點蒼派掌門浮塵子,還有一位陌生的中年道士。
歸藏子葛荊很熟悉了,浮塵子雖然沒和說過話,但將近兩年的時間里,多少也見過兩次面。
唯一不認識的只有那位中年道士了。
“坐坐...”
浮塵子隨意擺了擺手,倚著池旁青石坐了下來。
“這位刁居士有要事來找你...”
浮塵子嗅了嗅鼻,左右看了看。
這里雖然彌漫著淡淡的酒肉香味,卻不見絲毫狼藉,忍不住點了點頭。
歸藏子沒有說話,拉著中年道士身形向后略退,低聲說著什么。
葛荊眨了眨眼睛看著刁御,索性也回到青石上坐下:“發生什么事了,你竟然特意趕到這里?”
刁御順腰間解下一條汗巾抹了把臉,笑了:“看樣子,你的氣色不錯呀,傷勢都恢復了?”
葛荊點了點頭:“基本上痊愈了。”
刁御隨手把汗巾搭在肩上:“那我就放心了。”
葛荊眉頭一蹙,手忍不住抓住赤檉,拄在地上道:“又怎么了?”
刁御苦笑道:“那日,我和掌柜的被小余哥帶到黔州養傷,其后聽說大戰連連。神樞營指揮使沈墜統率大軍截殺奇門堡,奇門堡四位魁首三位重傷,如果不大魁首及時趕到,搞不好真會折損幾人。緹騎營在指揮使靳子川率領下被青陽初度秋末言、月鎖清秋李默安兩人攔截,損兵折將后退卻。”
葛荊看了眼刁御:“這不是挺好的嗎?還會有什么事?”
刁御當日被王小余帶走并不知道后來發生的時,所以不知道后續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兩個孩子用兩寶換來的。
“挺好是挺好,可兩營既然領命出軍,自不甘心空手而回。神樞營不知為何悄然退卻,緹騎營卻沿著咱們留下的痕跡緊追不放。”
刁御蹙著眉頭繼續道:“不知道秋女俠是如何做的,將他們引到小方盤城方向,結果那里竟然遇到了烽火門的葉小蟬,兩人爭斗起來,一路激戰波及百里方圓,惹來無數人圍觀。”
葛荊眉頭一挑:“烽火門葉小蟬...”
刁御苦笑:“是的,這一戰秋女俠兩人從北塞山一路打過來,竟然拐到了三危山外。結果讓靳子川發現了咱們的行蹤痕跡,追到了崆峒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