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任何一個勢力一旦強大起來,因為權因為利或許是因為勢,是不可能一條心的。
派中有派,那是必然的,六扇門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人人皆知的事一向都是潛伏在水底下,從來沒有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明。
就像刁御剛才問郭恒一樣,你這里有點亂啊。
什么意思,就是在說,郭恒手下有別的派系混入進來,蒙蔽了他。
而郭恒也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知道,以前是忍讓所以沒管,現在不同了,我要斬殺他們。
葛荊默默吸了一口氣。
又要殺人了嗎?
葛荊默默的將赤檉橫著放在桌面上。
其實,不僅是刁御有些急,他一樣有些急。
玉香春不見蹤影,葛荊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事。
但他知道,緹騎營恐怕會很快追來。
可不要小瞧這等禁軍,遇事不亂,反應神速。
如果誰因為小贏他們一把就敢小覷他們,必然會吃到難言的苦果。
時間過去不久,烤羊腿、燒羊湯和米飯端了上來,中年文士也跟著走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酒家的酒客也吃好喝足,紛紛撤退。
郭恒一聲應喝,酒鋪關門了。
幽暗的酒鋪內燃起了紅燭,兩個小家伙不管不顧的大吃大喝起來。
就著紅燭,郭恒打開一張紙箋,上下掃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十分不好看。
刁御嘴上叼著一捋肉條,頭一歪,眼在紙箋上掃過。
上面寫著玉香春的消息。
玉香春的確出現在崆峒山,不過不是小南川,而是小南川三十里外的蒼松嶺。在哪里,在三天前,玉香春遇到靈應宮席應真,兩人不知因為何事發生了糾紛,并大打出手。
他們從攬云亭一直打到朝天門,又從朝天門打到藥王洞,最終驚動老爺頂的一位藥老爺,出手將二人驅趕出崆峒山。
看到這里,郭恒把紙箋丟給刁御:“放心吧,玉大小姐沒事。”
刁御搖了搖頭:“不對勁,不對勁啊,掌柜的和席應真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沒道理啊。”
說著他回頭看了眼葛荊,隨手又把這張紙箋丟給葛荊。
葛荊低頭掃了眼紙箋,搖了搖頭:“應該是有什么事吧,畢竟我們沒那么重要。”
他抬手拍了拍楊驚雷的頭:“吃飽了,下一頓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呢?”
郭恒眉頭一蹙,認真的看著葛荊。
他有點摸不清葛荊的來頭,不知道低頭大吃的兩個孩子又是何人,自然更不知道葛荊話里蘊含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敏銳的感知到葛荊這話似乎有些不正常。
不過他沒管這些,而是扭過頭瞪了中年文士一眼:“知道玉總旗和席應真到底因為什么事大打出手嗎?”
中年文士有些茫然的看著郭恒。
郭恒頓時怒了,“還不去查...”
“是是...”
中年文士頭上的汗瞬間淌了下來,踉蹌著向后跑去。
刁御嘆息一聲,依據六扇門的力量,不可能查不出來玉香春為何與席應真大打出手。可偏偏輯事的消息上,沒有。
糊弄人也不能這樣糊弄啊!
所以郭恒僅是一聲訓斥,這是要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