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搖了搖頭:“別說席家五娘,我連掌柜的什么身份都不清楚。”
刁御道:“掌柜出身帝都玉家,席家五娘出身帝都席家,是不分軒輊的大世家。”
葛荊一點頭。
刁御臉上有些無奈的苦笑,道:“這兩位姑奶奶年歲差不多,偏偏性子天生相克。她們從咿呀學語時就開始爭斗,一直爭斗到了現在。文采武略,拳腳兵刃,幾乎沒有不能斗的東西。直到掌柜進入六扇門來到沙洲集后才告一段落,卻不想那天兩人在蒼松嶺遇到,又因為那個笨賊起了齷齪,再度爭斗起來。”
葛荊有些難以理解的搖了搖頭。
“掌柜一個人就夠瘋的了,偏生又遇上另一個瘋子。結果兩人不管天不管地的打了起來,最終惹惱了藥王洞的藥老爺,被驅逐出崆峒山。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賊不見了。”
刁御嘆息一聲。
葛荊卻笑了一聲:“被耍了?”
刁御搖頭道:“不是,是被人盜走了。”
葛荊一愣:“那個賊被人偷走了?”
刁御點頭道:“是的,那個賊被一個黑衣人悄悄摸走的。”
葛荊問道:“怎么知道的?”
刁御道:“因為那個黑衣人從那個賊身上沒有找到劍王圖,回頭又找上掌柜。求索不得,鬧將起來,才將這事宣揚出去的。”
葛荊恍然:“原來如此啊!”
刁御一臉苦澀道:‘就是因為這個,知道原由的人都以為掌柜和席家五娘大打出手是為了爭奪劍王圖,哪知道她們是天生對頭啊。’
葛荊也無奈道:“可說出去,誰會信啊!”
“就是,這不倒霉催的嗎?”刁御深有同感的點頭道:“所以,在崆峒山下就有一群人圍攻兩位姑奶奶。偏生兩位姑奶奶知道事情的原由后又不敢大開殺戒。結果,越打,知道事情的人越多,一來二去的,兩位姑奶奶寡不敵眾,跑到了關內,來到姑臧城。”
葛荊奇怪的追問:“怎么不繼續跑了,到雍州或帝都不就安全了?”
刁御實在有些為難的低聲道:“因為,因為掌柜和席家五娘真的一人得到一分劍王圖。”
“什么?”
葛荊心神大震,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這怎么可能,那不是白紙一張,隨便就能買到?”
刁御兩手一攤無奈的道:“問題,這是真的啊!”
葛荊緩緩收攝心神,道:“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掌柜才不回州部的。”
刁御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也是也不是。”
他吸了口氣道:“突然出現兩張劍王圖,還是分別出現在兩位姑奶奶眼前。雖然也有些爭奪,但得到的還是太容易,不能不引起人懷疑。兩位姑奶奶雖然莽撞些,卻不是傻子,一下就想到什么。所以決定待在姑臧城不走。一個是為了破解謎團,省得被人利用,另一個就是他們的性子。”
刁御看了一眼葛荊,道:“兩位從小就沒吃過虧的主,明擺著是有人要利用她們,她們豈能善罷甘休。”
葛荊頷首,這絕對是玉香春這位姑奶奶的性格。
吃軟絕不吃硬,你要敢跟她硬懟,她是寧可同歸于盡也不會罷休。
敢在意志力不足的時候,三開瘋魔拳的人,是好脾氣的人。
“那...”
葛荊輕聲問道:“那她倆隱在西北城做什么,安全嗎?”
刁御笑道:“你知道六扇門哪方面最厲害嗎?”
葛荊撇過頭看了眼荀無影:“抓賊?”
瞬間,荀無影的臉黑成煤炭:“我不是賊...”
聲音里充滿了無奈,近乎悲哀。
結果,他這里賣可憐,葛荊、刁御卻沒人搭理他。
刁御掰著手指頭,從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一個一個笑著數道:“高手、密探、捕快和殺手。”
他的手指一頓,回來指著中指道:“密探,天下,大明王朝兩京十三布政使司幾乎沒有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北域荒原,大元、大宋還有大遼王朝都逃不過我們的手心。”
“密探,密諜...”
葛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刁御。
刁御點點頭:“西北城,被稱為隴右學宮之冠的文廟外,掌柜的和席家五娘就隱匿在哪里,三天了,還無人能夠找得到她們。”
葛荊道:“我一路行來可是聽說,靈鈞臺、海臧寺,城西、北走、五里的話。”
刁御點頭道:“哪能一點線索都不留,不過文廟在西北城崇文街萬秋閣旁。海臧寺在靈鈞臺上,靈鈞臺在天梯山下,兩則相距足有二十里遠。二十里,都不知道偏頗到那里,累死他們也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