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都督府...”
葛荊揉了揉下巴,想到剛才刁御所說的,曾經挑釁密幽的人里有戶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大理寺左少卿,任何一個都比比他們弱。
怪不得刁御說密幽的背景十分恐怖。
葛荊靜靜的道:“不過,背景是背景,密幽是密幽,并不能一概而論。”
刁御點頭道:“話是不錯,得罪密幽不代表得罪隱在他們背后的人。”
他長長嘆息一聲:“可問題是,如果是劍王圖,就不一樣了。”
葛荊先是蹙了下眉頭,隨即恍然道:“的確,能舍得出這么大代價,把陸家滅門應該不是密幽自己能決斷得了的。”
刁御緊緊皺著眉頭,低聲道:“有些麻煩啊,劍王圖這么大事,天知道要死多少人。必須是密幽身后的人出手,兩位姑奶奶的小身板扛不住的。”
沉默著,三個人從黑暗的陋巷走出,眼前逐漸亮了起來。
時間已近深夜,文廟、萬秋閣門前巨大空地還很熱鬧,購買售賣什么的雖然沒有了,可一些小吃、雜耍什么的還圍著不少人。
喧嘩、嬉笑、打賞什么的一直絡繹不絕。
看到這幅景象,荀無影立刻拋去腦海里的不安的心思,樂呵呵的看了起來。
刁御看了他一眼,收回心思道:“這里有什么好看的?”
葛荊左右隨意的看著,道:“其實就是看看,我想,密幽如果真有算計的話,應該不只掌柜的這里一手,必然還有后手。”
刁御想了想,認可的點點頭。
密幽有這么大的算計,自然不可能只下一手棋,必然會有著源源不斷的后手跟來。
想到這里,刁御不禁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頂著腦袋壓了下來。
“他們的后手會是什么呢???”
刁御不禁沿著葛荊的說法想了過去。
葛荊隨口道:“把水攪亂唄,還能是什么。”
刁御一愣,腳步停了下,隨即緊趕兩步追了過去,道:“對,把水攪亂才好渾水摸魚。”
他揉搓一把下巴,尋思道:“姑臧城里這么多人,隨便攪合一下就會引起一片波浪,如果要能見到血,就會將這里化為刀山血海,若是公布劍王十九圖,這里就能變成一座血肉磨坊。太可怕了...”
刁御想到這里頓時有些不寒而栗,有些驚慌的向四下看去。
而這時,前方踩著高蹺的人突然一個失誤,高蹺折斷,人向后跌倒過去。
那個方向,葛荊剛好走來,就感覺頭頂一黑。
別過頭,正好看到一個寬大的花袍張開,嚴嚴實實的遮住他頭頂的天空。
花袍內一位瘦弱枯小的老人,帶著一個極度夸張的面具,頭上支著兩個花杈,花杈隨著他驚慌跌倒左右搖曳著,而他的手更是在空中揮舞著,像是要抓住什么的樣子。
整個人,仿佛鬼神般張牙舞爪的向葛荊撲來。
“開始了...”
葛荊臉上浮起一抹微笑,赤檉翻腕而出,帶著一抹凌烈劃破天空,筆直的刺向老人的頭。
老人跌倒是早有預謀,葛荊的出手卻讓人措不及防。眼看著赤檉一閃而至,老人根本來不及躲閃,或是根本躲閃不了。
他的雙手從花袍中探出,中指飛速的一拉,花袍騰的一下燃起了赤炎,沖天而起如山如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