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六家看著葛荊,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拉住斷臂漢子向后就跑。
而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位小哥,我可沒對你出手,為和你要把我拉進這渾水之中。”
葛荊回頭,不遠處虎背山狼常老九走了過來,他一邊走著一邊上下打量著葛荊。
眉頭皺得緊緊,似乎在想,這家伙到底是誰啊,看著有些眼熟,可仔細想去,偏偏想不出到底在哪里看到過這個人。
不是常老九記憶不好,身為掮客的他,一直以記憶力超凡脫俗而自傲。
實在是葛荊的變化太大太大。
在沙洲客棧時,葛荊又瘦又小,穿著老刁的衣服又肥又大,顯得他像稻草人似的,來一陣風就能吹飛。
而現在的他,經過生命精華多次反哺身子強壯了不知道多少,再加上身著月華色的琵琶襟,淡藍色的公子袍,靜靜的在那一站,傲然貴氣,玉樹臨風。
如果在沙洲集,如果不是眉眼間沒有改變,常老九根本不可能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那些話都是你說過的,可不是我胡編亂造。”
葛荊神色如常,一副風淡云輕的樣子。
常老九一步步走來,距離葛荊越來越近,而他的眼也越來越顯迷惑:“可是,常某真的想不起那里見到過閣下!”
葛荊笑了:“在哪里,當然是在沙洲客棧中啊,你忘了,你和長惡堂以為惡堂主指點沙洲集時說的啊!”
常老九臉色驟變,雙眸瞬間凝成一條縫,死死的盯著葛荊的臉。
葛荊臉色不變,輕笑道:“哦,對了,還沒問,兩年前你為長惡堂通報消息,七位堂主被月鎖清秋李默安重傷四位。沒懲罰你的消息不全嗎?”
一句話,常老九臉色再變,驚駭著停下了腳步,“閣下什么話都敢說?”
葛荊右手微微用力,劍鞘無聲的沒入地面,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劍環,“你敢做,我為何不敢說。”
伸手指了指客棧廢墟,葛荊臉色轉冷,看著常老九道:“可別忘了,這里幾十具尸體可是有你的功勞。”
瞬間,常老九腳步向后一退,臉色十分難看的道:“閣下嘴堅牙利殺人不用刀!”
常老九這句話說的不錯。
塞外三狼惹到他,他一句話出,塞外三狼再也無法裝憨,甚至能不能安然逃出一條性命都不知道。
任誰知道他們有十年積蓄,都會招來一群狼,貪婪的兩眼發藍的狼。
虎背山狼常老九幾乎也是如此。
長惡堂是什么勢力?
那可是三危山上第一勢力,與之對應的是北塞山奇門堡。
北域荒原通往中州唯三道路,一條是神武右衛軍把守的關山要塞,另兩條就是北塞山奇門堡的小方盤山,三危山長惡堂的千秋燧。
兩年前,葛荊阮清駕馭馬車從千秋燧過三危山到點蒼山,如果不是月鎖清秋李默安重創長惡堂四位堂主,他們還真不好偷過。
長惡堂把持唯三道路之一,名字上還帶著一個惡字。
再聽聽他們堂口名字,以為惡,以首惡、以魁惡、以罪惡。
這名字叫的,就不是想干好事的人。
而事實上,所有在沙洲集討生活的人就沒有沒受過他們盤剝的人。
北域荒原想進簡單,想出去要不付出點什么,那就只有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