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池簡直不敢相信。
葛荊笑了一下:“這是奇跡吧,平日里,那只狼要是重傷不治的話都會被狼群吃掉,而我,竟然會被狼群養大。說出去,也許都不會有人相信。”
他嘆息一聲。
就是因為這個來歷,他在響沙灣并不招人喜歡,真正會跟他交流的唯有小三哥。
也許沒有小三哥,他連人話都不會說。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其他人的音容言談。
即使這樣,為響沙灣百姓報仇,仍然是他的執念。
誰讓他吃過響沙灣百家飯呢?
響沙灣六十多戶人,誰家牛棚他沒住過,誰家馬圈他沒睡過。任何一家,這么多年過去,他都不記得吃過多少個饃,吃過多少張餅。
如此窮困的地方,那家的饃是白來的,誰家的餅不珍貴。可以說,再如何記不住,他的命仍然是他們給的。
仇,必須得報,即便是搭進他的性命也要報。
想到這里,葛荊攥了攥紫虹劍,又一股暖流順著他手掌渡進體內。
雄渾的生命精華經過多日吸納已經化為涓涓細流,幾乎微不可查。肩頭的傷勢盡復,心肺之間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葛荊笑了一下,掀起車簾走了出去。
天色微黑,馬車任由老馬低頭向前走去,反正沙漠里也沒路,只要方向沒錯,向北直行就對了。
太陽下山天色變暗,溫度直線下降。
白天的溫度有四五十度,晚上最低在零度之下,一上一下幾十度的溫差,不習慣的人絕對會得病。
幸好,葛荊三人都是玄者,都有玄力傍身。楊驚雷、楊雨池雖然功力尚淺,達不到無懼寒暑的程度,但這等溫差還難不倒他們。
看到葛荊鉆出車廂,兩個家伙立刻跟了出來,他們知道葛荊行動不會毫無原因。
月兔高懸,銀白色的月光掃在地上,讓他薄紗般彌漫在空中,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你們看好馬車!”
葛荊淡淡的吩咐一句,長身而起,一點黑芒刺向一株高大的仙人掌后。
“有人,你看好馬!”
楊驚雷低呼一聲,身子一翻落在車廂頂端,手掌一翻自身后抻出一柄短刀。
楊雨池腳步一踏落在馬背,雙臂一伸,兩支短匕驟然倒持再手。
錚的一聲輕響。
葛荊的劍還沒落下,仙人掌后一柄鋼刀探了出來,精準的擋住紫虹劍。
勁氣相撞,葛荊反身彈起,在空中一個盤旋,又一劍刺回。
葛荊的劍很重,那人硬擋一劍絕不好受。
腳下一軟,控制不住的向后一退。
他反手按在仙人掌上,仙人掌承受不住,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