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老者端坐在駱駝上,身材很高,披著一件狼皮外套,頭戴狼皮筒帽兒,帽檐壓著霜白的兩鬢,估量他的年紀,總有五十開外,但滿面紅光,雙眼奕奕有神,卻是絲毫不現老態。
后面是三個年青漢子,最小的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多歲,俊白的臉,濃眉大眼,目似朗星,很有幾分豐神俊秀的樣子。
最大的則年近四十,黑黑的皮膚,凹眼齙牙和那個年輕俊秀相映成趣。
中間的那個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披著黃色的狼皮斗篷,里面穿著黑貂皮袍。樣貌平常卻氣度非凡,不言不語不動如山。隨意的坐在駱駝上,看到他們的人卻直接就能看出,他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為首的老漢聽到葛荊的話,眉頭挑了下,仔細打量眼葛荊,微微頷首:“知道我們荊棘嶺?”
葛荊道:“流沙荒漠里有幾個不知道荊棘嶺的。”
“也是啊!”
老漢大笑,順手從駱駝脖上掛著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旱煙袋,煙斗掏了掏,塞了一把煙葉點燃。
他撅著嘴唇用力一吸,煙斗呼的一下變得通紅。
熾烈的青煙瞬間升騰起來。
煙袋桿子有三尺多長,核桃般粗細,黑黝黝的也不知是竹是木是鐵?
老漢大力的吸了兩口旱煙,煙斗處濺起幾點火星。
“說說吧,小相公那里的人,準備去到那里去?”
老漢的眉眼隱在濃濃的煙霧后面,泛著點點綠芒。
葛荊買看老漢,而是把頭轉向三匹駱駝后面,中央那位中年漢子,頭微微搖了搖,“閣下這樣,就沒意思了吧?”
老漢的嘬著煙斗的嘴一頓。
兩位年輕漢子臉色一變,帶起韁繩,駱駝潑剌剌的跑到前方,與老漢并肩而立,怒目相向。
老漢手持煙桿向前點了點,“小相公,你這樣不好,碰到脾氣不好的容易丟腦袋。”
葛荊的眼仍然不看他,跳過三個人的頭,看著中年漢子,輕笑道:“真能丟腦袋嗎?”
“你什么意思?”
兩個年輕漢子倉哴一聲拔出佩刀,眼眸帶著戲謔逼出兩道煞氣向他沖來。
“氣勢還不小呢?”
葛荊隨意的瞟了他們一眼,對于氣勢著實不小的煞氣毫不在意。
兩個年輕漢子戲謔的眼神一點點消散,臉上浮現出一絲正色。
“行了,不要丟人現眼了。”
中年漢子終于開口了,一句話喝住兩名漢子,帶動韁繩,從后面走了過來。
兩名年輕漢子聽到身后的聲音,連忙向旁一側,讓開一個空檔給中年漢子。
“閣下是荊棘嶺那位?”
葛荊在車門前一靠,歪著脖子看著對面。
中年漢子上下打量這葛荊,微微頷首道:“尊下就是前幾日名震姑臧城的葛荊,葛大神吧?”
葛荊微微點頭:“是我!”
中年漢子沒有在意,雙眼緊盯著葛荊的臉微微一震,隨即扭起眉頭仔細思索起來,許久都沒有說話。
葛荊先是一愣,隨即也打量一下中年漢子,若有所思。
“莊主....”
半晌過去,中年漢子仍然沒有說話,老漢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聲。
中年漢子身子動了動,身子一挺,眼中帶有一絲驚異道:“閣下,閣下莫不是兩年前陣斬刀胡子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