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驚雷、楊雨池的積累不可謂不厚。
在寧王府時,教授他們武功的是以月鎖清秋李默安為首的一干玄師。
能被寧王看重的人,絕不會是俗手。
在玉局峰時,為他們量身制定并安排的人,是以祖師歸藏子為首的一堆長老。
這些人可是點蒼派長老,絕對的王者級大能。
他們對楊驚雷哥倆雖不是耳提面命的教導,但僅是對武功、對修為、對境界只言片語的點評和遺漏,就已經讓他們受用匪淺。
積累和底蘊就是由生活中的一點一滴積累而成,平民子弟和世家大閥的區別就在于此。
不過,積累是積累,能否把積累的底蘊爆發出來,化為實質性的增益還要看前輩的引領。名師與否,看的就是這個。
名師能將弟子的潛力完全發揮出去,庸師則只會把優秀弟子的潛力白白浪費,看的人心痛。
楊驚雷和楊雨池很得意,得意他們的潛力無限,更得意叔叔沒有讓他們看錯,僅是幾天就將他們的潛力引發,讓他們能夠突飛猛進,看到了無盡的未來。
以至于,三天內突破玄師瓶頸都未能讓他們開心多少,因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早在玉局峰,點蒼派就有人說他們一年入玄,兩年破師,會打破點蒼派弟子精進的記錄。現在果然沒有超過兩年就突破到玄師,既定的事情達成了,還需要感覺奇怪嗎?
突破了,精進了,還感受到意境的雛形,兩個小家伙興致勃勃看著祁連山。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從來都沒說錯。
祁連山只是遙遠天邊的一抹山痕,在晨霧的清輝中,漆黑的山影仿佛遙遙在望,看似很快就能跑到山前,可實際上還遠不知多少里。
馬車要跑到停沙嶺,然后跨過夾川原才會來到祁連山腳下。
而在這時,死寂一般的荒漠上,兩個人影對面而持,身前插著一柄長刀一柄銳劍,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的直視著由遠及近而來的馬車。
“他們是誰,人與天、與地、與這方大漠相融相合,仿佛凝為一體般。”
楊驚雷驚呼一聲,身子一縱跳到馬車之上。
楊雨池在他一聲驚呼落下的瞬間,把著車廂鉆了進去。
葛荊嘩啦一聲掀起車簾,吐出一口白氣,秋末的大漠氣溫絕不亞于寒冬。
呵氣成冰到不至于,哈氣成霧卻十分常見。
“很強啊,你們倆對付不了。”
只是一眼葛荊就笑了,他已經又兩天沒出手了,終于有高手出面了。
不是葛荊不想殺人,不想掠奪生命精華,而是他不會為殺而殺。
突破靈玄師的人都能精準的把握內心。
知道如何取舍。
是我的東西,無論千難萬阻、刀山火海都絕不放棄,甚至為此付出性命都在所不惜。
而該舍棄的東西,即便俯首可拾,他們也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這就是心性,而不能定性,或把握不住心性的人,在武道上絕對走不遠。
練武,即是煉心。
葛荊能夠自如控制內心,該取該舍,選擇起來都絕不遲疑,松放自如。
“天地為大勢,個人為小勢。秉天地之大勢,順勢而為,得萬物相助,萬事順應。”
葛荊持著長劍跳下車轅,隨口點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