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驚雷、楊雨池七歲時就跟著寧王府眾人逃難,雖然沒做過什么,就是傻傻的跟著,但架不住時間長,見識多。
他們,并非表面這樣單純。聽葛荊的語氣和臉色頓時知道,叔叔應該是顧慮著什么,不喜歡和他們聊這個,也就沒有人在追問了。
一個時辰過去,肉食已經燉好,三個人隨意分了分,算是把午餐吃完。
這頓飯,看似有些糊弄,實則很是美味。
大漠里走一個來回,看似短短十幾天,回想起來卻不堪回首。
生存上,有葛荊在絕對不是問題,真正為難的是嘴和肚子,想一想,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沒點毅力絕對支撐不下去。
天干干的,地干干的,空氣干干的,別說煮飯熬湯洗個澡什么的,就連死勁吸一下,一點水汽都嗅不到,干干的風能把鼻腔嗓子,說玄點,連肺子都能刮破。
所以,在進入大漠之后,很多人除了干糧飽腹外,也就打點獵物,燒烤一下算是改善了。
現在能有湯喝,能有軟肉青菜吃,再簡單也是無上美味。
“多吃點,下一頓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
葛荊挑挑撿撿的,干的稀的,又給兩個孩子裝了滿滿一碗。
“嗯,怎么?”
兩個孩子有些茫然。
楊驚雷抬起頭,呆滯一下后迅速恍然,提著筷子向后指了指:“他們,就城樓上那兩個高手要追過來?”
葛荊點點頭:“奇門堡你應該不會忘記。”
楊驚雷眼色有些陰沉:“忘不了的,刀首麻衣人,儲姑姑就是殞在他們手里!”
楊驚雷一臉怒意,楊雨池更是怒不可遏。
和糙漢子相比,唯有女人才知道疼人,尤其是針對女孩子。所以,從帝都逃亡后,除了秋末言親近她外,就褚云秀對她最好,親親密密的和娘倆一般。
沙洲客棧一戰,褚云秀一身修為還未展露就愕然戰死。奇門堡、十惡堂,紛紛攘攘間根本沒有機會讓楊雨池傷心。
雖然以后她一直沒說過,內心卻一直記得,在她的必殺榜上,奇門堡十惡堂名列有名,幾乎不分彼此。
葛荊一直知道楊雨池心中有這么一道隔,始終都過不去,笑著撫了撫她的頭。
小姑娘,知道感恩是好事,至少有個仇在哪里等著,讓她為之努力,不算是壞事。
“我先給你探探路,努力練功,以后的大頭還要你自己動手!”
小丫頭用力的點點頭,筷子飛快的在碗里一盤,稀哩呼嚕的就把滿滿一碗肉吞下。
“還有我,還有我呢...”
楊驚雷一手捧著碗,一手夾著筷子數了起來:“鐵虎叔、鐵竹叔,還有....”
他一個一個的扳著指頭,接連說了十幾個人名。
從帝都到沙洲集,萬里遙遙,位置赴死的自然不用可能是這幾個人。
只不過死的人太多,兩個小家伙自然不可能時刻掛念在嘴上。
葛荊看著戰意昂揚的兩個家伙,笑了笑,提起長劍跳上車頂。轉過身,緩緩坐了下來,就那么張揚的看著后面。
遠處,在目所能及處,四個黑點飛速向馬車追來。
四個人御空飛行,眨眼間就來到馬車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