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你沒看出什么來嗎?”
葛荊反問一句。
兩個小家伙同時一愣,幾乎一起抬頭看向峽谷兩旁。
他們可是知道自己這位叔叔說話從來都是有的放矢,不會順無用的廢話。
只是他倆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么來什么,不由扭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葛荊。
葛荊一笑,伸手指了指山坡上一個個凹陷的坑洞:“知道那是什么嗎?”
楊驚雷一愣,瞇著眼睛仔細看了半晌,滿是懷疑的回頭道:“不是天然形成的?”
葛荊搖頭道:“有天然的,但天然形成的能有這么多嗎?”
楊驚雷左右看了看。
他們聊天時馬車并未停止,老馬的腳程有多快,就這么一會已經跑了數里,而坑洞一直都有。
峽谷山坡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坑洞。
“哪個,叔叔,您知道這個是什么?”
楊驚雷楊雨池哥倆對視一眼頓時感覺這個坑洞絕不尋常,否則葛荊不會特意提醒他們,直接求教起來。
葛荊淡淡的道:“應該是綠林劫道投下的滾木擂石落下是造成的!”
“什么!!!”
楊雨池楊驚雷幾乎同時驚叫一聲,半個身子伏在車外,仔細看起路邊得坑道。
是的,經過他們仔細觀察才發現,坑洞應該不止是坑洞,在最下側還有淺淺的碾壓軌跡,應該是檑石滾動留下的痕跡。
“哀牢山綠林好漢這么兇殘?”
小哥倆同時噓了一口氣,剛剛放松的心情不禁收斂起來。
說起來,進入井欄陘后三個人都很放松,無憂無慮的放空自己,或倚或躺,或說或笑,是一段難得的好時光。
對葛荊如此,對楊驚雷楊雨池更是如此。
兩個孩子,從他們七歲寧王準備起事開始,經過兩年逃難,兩年隱匿,跟著葛荊一年流浪。
七歲到十二歲,五年的時光過去。直到今天,在這個封閉的峽谷里,天上地下,山里山外只余他們爺三個,才難得放松下來。
“可惜啊!”
楊雨池嘆息一聲,有些悶悶不樂,有些嫌棄的瞪了葛荊一眼,嫌惡他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葛荊卻開心的笑了一聲:“好好修煉吧,功夫強了到哪里都有好時光!”
說著,他挑起后窗簾,向后眺望過去。
“叔,有什么發現嗎?”
楊驚雷身子一縮,探頭探腦的問道。
他就知道,葛荊不會無緣無故大煞風景,破壞難得的好心情。
葛荊收回目光,在軟榻上一躺,道:“后面有商隊,應該還有鬣狗跟蹤。”
商隊,他們懂。
鬣狗原來不懂,但跟著葛荊從北域荒原走過一趟后也懂了。那就是力量不大卻緊隨不放,跟蹤在后面伺機而動的獵人。
在北域荒原,鬣狗是獵人。
其實,哪里人人都是獵人,人人也都是獵物。
在這里,沒有獵人,沒有鬣狗,有的只有一種,那就是劫匪,綠林中上不得臺面的另一種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