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宣老板抬頭向前去看時,發現剛剛從他們身旁疾速駛過的兩名騎士回過頭來,滿臉陰沉的看著他。
沒去看別的人,直接瞅的就是他。
這幫玄者了不得,這么多人怎么就可能知道說話的人是我。”
宣老板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扭過頭看著范全海:“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吧?咱們的人也不少!”
范全海冷笑一聲:“這得看他們的心情。對于真正的強梁來說,人多人少,無所謂的。”
“怎么會這樣?”
在這一瞬,宣老板的心頭好似壓上一塊千鈞重石,沉甸甸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即使喘不過氣,他仍然抬起頭看著前方,因為對面的人真要想動手,他無處可藏。
然后他的嘴角有些發干,因為他看到那兩名騎士勒住了馬,車轅上那個孩子也放下手中韁繩,站了起來。
“這是要動手嗎?”
宣老板舔了舔舌頭,干干的問了一聲。
范全海兩眼一瞇,吸了一口氣,左手提著刀,右手一勒韁繩,率先趕在車隊前。
隨后,兩旁及身后的鏢師一直關注著他們的談話,以及前面馬車騎士的舉動,現在看到范全海的動作,同時摘下兵刃,提著韁繩趕了過去。
鏢師都是老江湖,都知道前面的人其實對他們沒有想法,否則剛才也不會那么張揚的把他們超越。
劫道劫鏢,暗中出手總是比現在要強。所以越過宣老板時都狠狠的橫了他一眼。
宣老板也滿是苦澀,忍不住出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無論如何,真要是動起手,就算把對方全部斬殺,吃虧的也是他們。
只是,一眾鏢師列出架勢等待對面出手時,前面的馬車里發出一個輕輕的聲音。
然后就看到車轅上的少年悶悶不樂的坐了下去,接著看到兩名騎士痛快的轉過身,一個在車前,一個在車后的護衛起來。
“他們是什么意思?”
一個樣貌清秀的少年提著長劍詫然問道。
“什么意思,主人發話了,不讓他們搞事唄!”
范全海很明白,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不讓,搞事?”
清秀少年有些不明白,撓了撓頭,問了句。
眼看著前面馬車重新提起速度,并沒有出手的想法,宣老板的臉頓時露出了笑容。
他一提馬追了上來,正好聽到清秀少年的話,忍不住接道:“出門在外,安全為主。不要瞎看亂說,向我剛才那樣,碰不對人就容易惹出禍端。切記、切記....”
宣老板的話音剛落,范全海看著他,冷冷的一笑。
范全海沒說話,冷笑也一轉即逝,卻沒躲過宣老板的眼,可剛才發生的事還沒過,宣老板只能訕訕的一笑。
“放心,下回不會了,絕對不會的!”
宣老板幾乎拍著胸脯保證。
可是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峽谷西側,山坡里傳來一聲驚叫。
所有人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一道人影彈射而起,飛一樣的沖進商隊,然后接二連三的人影從山坡上飛出,緊追不舍。
霎那間,商行好似羊群里闖入一只餓狼般,直接亂了套。
其實,凡是敢闖井欄陘的商隊,不管是鏢局還是商行就沒有普通人,甚至連伙計和車夫都會兩手拳法,普通尋常的三五個壯漢都近不得身。
這也是他們明知道宣老板嘴無遮攔得罪了前面馬車的人,卻沒有人感到慌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