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著眼睛投過窗簾看向外面,車轅上葛荊靜靜的翻著書籍,楊驚雷盤膝而坐,赫然也是在練功。
她略微坐起,投過窗簾看向后面。后面的馬車上的陸祈,旁邊戰馬上的陸培,哥倆雖然沒有入靜,但也都沒有說話,都陷入默默的靜思中。
“都這么努力嗎?”
章要兒控制著呼吸,控制著力道重新躺在軟榻上,眼望著車頂有些驚詫。
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都歷歷在目,清晰的感覺到他們面對滴水洞巡查使周小舟時的淡漠,不以為然的樣子絕不是假的。
是狂傲是自大,還是真有底氣。
如果是真有底氣,是身份還是武力?
葛荊,章要兒能知道這是個大人物,其余四人呢?
章要兒想了想,不管怎么說,看到他們連趕路的時間都不放過,努力修行,說明他們是真的努力。
有身份不可怕,有武力一樣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身份有武力的人還這么努力?
章要兒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把心思又放在傷勢上。
她的傷全部都在體內經脈上。
走火入魔,玄氣走入岔路,傷及經脈。
這種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不耽擱行走坐立,只耽誤玄氣運轉,也就是說,她在一定時間內根本無法調用功力施展武功。
她的修養就是溫養經脈,這是個慢功夫,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
想到這里,章要兒忍不住輕嘆一聲,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擱不得呀!
可,身上的傷根本不容她做任何事情。如果不是葛荊幫助,就算是平安道路,她都走不出去。
“怎么辦?”
焦急中的章要兒眼珠環視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葛荊身上。
“難不成還要求他……”
章要兒思前想后,還是不敢確定。
她得到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重要,萬一泄露出去結果不堪設想。
就算沒有泄露,就算葛荊把消息帶去。得到的結果,不只她要受到懲罰,葛荊會更慘。
想來想去,章要兒都沒有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憋悶得她忍不住長長嘆出一口氣。
嘆息聲很重,直接把車廂內的楊雨池,車轅上的葛荊、楊驚雷驚醒,幾個人同時向章要兒望去。
而這時,章要兒正陷入簡歷的思慮胸,閉著雙眼,眼皮下眼珠嘰里咕嚕得亂動著,一刻不得安寧。
“叔,她問呢了?”
楊驚雷看著章要兒,低聲問了一句。
“鬼鬼祟祟的,沒想好道!”
葛荊低笑一聲,隨即轉過頭向前方望去。
前方,影影綽綽的能看到一隊車馬飛快的向前趕著。
正是被葛荊、周小舟嚇壞的隆晟商行一行。
本身重載的馬車不適合快行,更別說這里看似平坦,畢竟是山路,時間一長對駑馬的負擔會很重。
可經過一次劫掠一次驚嚇,他們根本顧及不到駑馬如何如何,只是想要進來走出井欄陘。
世間事情就是這么奇特,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隆晟商行正在前方疾行,數道身影從兩側山峰陡然跳出,直接把路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