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的馬車在前方奔跑,涼風習習吹拂著長發在空中飄揚。
他泥塑般呆坐在車轅,一動不動的已經超過三個時辰。
楊驚雷對葛荊的狀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知道,葛荊又不知道神游到了那里,或是參悟武學,或是陷入什么意境中無法自拔。
這種狀態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相反葛荊但有所得都會講給他們聽,然后讓他們在一段時間內武學見識大漲。
也許增強不了他們的修為,但對他們武學的儲備,自身的底蘊大有增益,能極大增加他們突破下一境界瓶頸的幾率。
往時楊驚雷對葛荊參悟什么摸不清頭腦,今天他卻很有信心知道葛荊在做什么?
一定是音波功!
楊驚雷小聲對楊雨池說著,楊雨池對他十分鄙視。
即使楊驚雷不說她也能猜到,因為葛荊對著儲清絕手中音波劍說過的那番見識,不只是震驚了儲清絕,也驚呆了他們。
甚至,章要兒直到現在還時不時偷窺著葛荊,心中更是將他說過的話牢牢記在心中,一個字都不敢忘卻。
直到葛荊的每一個字都被她牢牢后,就一眼不眨的望著葛荊,望著葛荊的側影小聲嘀咕著。
她這個樣子十分奇怪,看得楊雨池直皺眉頭,然后借著楊驚雷送進晚餐時將車簾放了下來。
楊雨池簡單的一個舉動把章要兒驚醒,眼眸流轉露出一絲微笑:“不讓我看你叔叔!”
半日時間接觸,章要兒已經知道楊驚雷、楊雨池和葛荊是叔侄相稱,并非下人。
“我怕你起壞心思!”
楊雨池并不在意章要兒,很是直截了當的回了句。
章要兒躺在軟塌上咯咯一笑,“我能起什么樣的壞心思!”
她好似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突然悶聲大笑起來。
這一笑,章要兒渾身軟肉亂顫,那姿勢不但不難看,相反還若芙蓉醉塌般艷麗。
楊雨池沒有笑,盤坐在章要兒對面,平靜的看著章要兒,看著她死命的捂著嘴,不管自己笑成什么樣子,都未發出一絲聲響。
她也怕驚擾到葛荊,讓別人遷怒到自己。
章要兒笑了好半晌發現楊雨池仍然是那么平靜的坐在哪里,一雙杏眼澄明如鏡,毫無波瀾。
漸漸的,她收起笑聲,手肘一撐坐了起來。
“笑完了?”
楊雨池淡淡的問了一句,無悲無喜,不嗔不怒,好似平常閑話一般的安靜。
章要兒心神一抖,忍不住驚詫起楊雨池的城府更加驚詫葛荊的身份。
楊雨池才多大個人,能有這份心性,能有這種城府,那培養她的家世又是何等模樣。
想到這里,章要兒看向楊雨池的眼中又多了一絲猜測和迷惑,卻不想楊雨池表情淡然的道:“你不用猜測我們的背景,就你的身份是猜不出來的!”
章要兒一愣,看著楊雨池明明一臉嬰兒肥,還未長開的臉偏要緊緊繃起,露出端莊肅穆的氣質,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就我的身份,你能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咯咯...”
楊雨池沒有笑,眼簾微微一垂,“我知道,也許不是十分準確,但大致能夠知道!”
章要兒一愣,收起笑顏,掀起裙擺盤膝而坐,輕輕整理一下衣裙才直面楊雨池,道:“那你就說說,我靈犀劍章要兒到底是何種身份?”
她擺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楊雨池卻慵懶的向后一靠,一條腿抻的直直,另一條腿卻盤在膝蓋上,輕笑一聲道:“你啊,不是金鳳就是蝴蝶,很難知道嗎?”
瞬息之間,章要兒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而這絲錯愕并未逃過楊雨池的眼,她撇了撇嘴:“哦,是金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