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老道士踏空而走,瀟灑而去。
臨近午時,葛荊回頭眺望,身后隱約能看到一隊馬車緊緊跟在后面,忍不住一笑。
那是隆晟商行的車隊。
這趟活他們雖然有些損失其實并不大,甚至超過他們的想象之外,兩家平坦甚至是少之又少。
不過是被章要兒殃及傷亡十幾個人,所有人被驚嚇無數次,然后被葛荊勒索一車貨而已。
若是被任何人打劫一次損失都比這慘重的多。
不是沒有人惦記他們,只是各種盜賊都被葛荊震懾,都沒敢出手。
直到兩駕馬車駛出井欄陘,隆晟商行緊跟著也沖了出來,這些盜賊才不甘心的露出了頭,眺望著遠去的車隊,憤恨的吐了口吐沫,相互對視一眼。
“飛天狼不是從不落空嗎?怎么不出手!”
一個漢子扯開衣襟,任憑寒風拍打在裸露的胸膛。
“觀瀾山、滴水洞、鐘鳴府都無功而返,我飛天狼算什么,不丟臉!”
一個干瘦的漢子不在意的看著前方遠去的兩駕馬車,尤其是那輛一架堪比兩駕的奢華馬車。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鐘鳴府兩位府主都奈何不得?”
飛天狼無意識的問了一句。
半晌都無人回答。
雖然無人回答,可哀牢山卻口口相傳的流傳起奢華馬車的傳說。
井欄陘里再如何平坦,畢竟是山路,無論是戰馬還是駑馬都收到限制,當他們沖出隘道就像放開了束縛,速度立刻激增直接躥了出去,眨眼消失在宣皋他們的視野中。
“這就走了?”
宣皋剛準備驅馬過去表達一些感謝,轉眼就摸不到葛荊他們馬車的尾巴,忍不住苦笑一聲。
“這是古俠風范,不欺凌不傲上,看似索取,其實是借口插手,要不然我們恐怕一個人都走不出井欄陘!”
范全海遙望前方,感嘆一聲。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清秀少年兩腳踩著馬蹬,極力眺望。
那架勢,想將葛荊牢牢記在心中。
不過兩天的時間,葛荊雖然看都沒看過少年一眼,少年也未曾和葛荊說過一個字,但葛荊的風采卻盡入少年眼底,他一生都不能忘卻。
“范泉,我不期望你的修為能有哪位的成就,但我希望你能夠學會他的品行!”
范全海語重心長的說著。
范泉沒有說話,只是用力一點頭?
穿過井欄陘就是湖北布政使司,半日時間駛出五百里,前方漸有人煙升起。
在一座不知名的縣城內,葛荊把章要兒卸了下去。
是陸祈出面,尋了一座看似不錯的客棧,給她交了十天房錢,又留下百兩白銀,可謂是仁義盡至。
只是陸祈不知道,在他走出客棧時章要兒低頭自語著:“西陽郡天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