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程遠橫了陳煒一眼,有些怒其不爭。
葛荊笑笑,沒說話,轉過頭看著魏程遠,靜靜的等他解釋。
魏程遠捧起茶水,微微蕩了蕩,籌措一下語言才道:“這事還要從北域荒原叛亂說起。”
他突然抬起頭看了葛荊一眼,笑道:“對了,這事葛總旗也參與過。”
葛荊頷首:“是參與一點。”
他沒細說,感覺就算六扇門內部應該也不會隨便亂傳吧。
事實也的確如此,魏程遠看到的只是一句描述,一略而過。知道事屬隱秘,也就沒敢多問。
魏程遠伸手沾了點水,在桌案上劃了幾道:“這是祁連山把怎么大明王朝和北域荒原隔開,只有三條道可供大軍通過。關山要塞有重軍把守,根本不容荒族大軍通過,護佑中原千年平靜。其北塞山、三危山兩條岔路雖然有松懈,但是走到盡頭,一個是通往西域高原的云貴兩省,一條穿行過去則是更加高大雄偉得崆峒山。”
葛荊低頭看著桌案上的草圖沒有說話。
魏程遠所畫草圖不管標準補標準,他已經算不走過,并不陌生。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和現在的事,或者說跟商郡王有什么關系。
“然后呢?”
葛荊平靜的問了一句。
魏程遠坐回,身子向后靠了靠,低眉看著以及所畫得草圖嘆息一聲道:“半年多得時間,北域荒原叛亂一直沒有停息。他們顯然得到高人指點,甚至是就有高人坐鎮指揮。沒有強行沖擊關山要塞,而是一面派大軍在關山要塞虛張聲勢,一面兵分兩路,暗度陳倉的從北塞山還三危山驟然奇襲。奇門堡死戰不退,雖然折損頗多,傷亡慘重,卻也生生把叛軍亂入血色漩渦,等到朝廷大軍得援助。長惡堂卻被指陰洞高手偷襲得逞,在大兵壓境之時因為沒有主事之人壓制,自行混亂,因為恐懼而退縮,讓叛軍輕松奪取山寨。雖然等長惡堂恢復過來,在曾不停騷擾,想要奪回本部,可惜大勢已去,已難挽回局面。最終三危山通道化作一條兵河,萬千大軍源源不斷從這駛過!”
說到這里,魏程遠長長嘆息一聲。
陳煒的臉上也充滿了惆悵。
事態這般發展,任誰聽到都不會舒服。
葛荊也是如此。
雖然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域外荒族,還是大明中原人,甚至按照竹王所說是西域高原人。
雖然他對大明朝廷一直沒有感覺,沒有敬畏,但也沒有惡感。
至于戰爭,也許只有野心家會喜歡。
也許有人會說,玄者不是老殺人嗎?為什么不會喜歡小鄭。
可是要知道,玄者殺人是戰斗,而不是戰爭,是不傷平民的。戰爭則不然,他幾乎是軍隊軍,將對將,勝負之后苦的都是老百姓。那惡劣的行為連最最殘暴的魔道人都會看不下去。
葛荊跟著也嘆息一聲:“然后呢?”
他還是想不通,這些跟剛才得事有什么關聯。
魏程遠臉色有些發冷,道:“西路荒族被堵死在北塞山,東路荒族則長驅直入,殺到崆峒山腳下向南分散,一路迂回陜西行省,一路則兵臨河南行省。”
說到這里,魏程遠的話一頓,葛荊的心就是一動,敏銳的抬起頭看著他:“河南行省……商郡王?”
魏程遠一點頭,道:“商郡王,第一代王爺是開國太祖的最小弟弟,在開國初期因戰功卓越而被授封親王,一字王,商王。可惜一代代傳下去,逐漸變得荒淫無誕,兩代前更是被皇上傳旨奪了親王爵位,貶賜為郡王。”
葛荊一愣,道:“一字王為親王,兩字王為郡王,那商郡王怎么……”
魏程遠苦笑道:“親王世子為嫡傳,庶子才為郡王。可商郡王不同啊,他們這個商是開國太祖賜予的,商郡王又是嫡親世子,繼承商字,所以即使被貶也是一字,一字郡王!”
頓時,葛荊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