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荒族為何能從陜西行省沖到河南行省呢,若不是俞大騫迅疾出手的話,恐怕真有可能殺進河南行省腹內,不應該啊。”
葛荊皺著眉頭看著魏程遠,看到他嘴角嚅動兩下卻什么都沒說。
他的心頭猛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想法。
“難道,或是,這里面還有什么人在算計著什么,或是許多人在圖謀什么不成?”
葛荊心頭閃動著各種雜念,嘴上卻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能出動金鳳,為何不是密幽?”
魏程遠猛然抬頭,目光炯炯的望著葛荊。
半晌,他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恍然,眼眸間還有一些葛荊想不到的感激:“是啊,金鳳可不是密幽!”
葛荊先是一愣,隨即目光垂落,手指點了點桌案:“茶!”
一旁被兩個人莫名其妙舉動搞的暈頭轉向的陳煒聽到聲音,連忙捧起茶壺為二人斟滿。
在陳煒斟茶之際,葛荊也慢慢恍然,隔著陳煒的身影掃了魏程遠一眼,心下忍不住嘆息。
還是這些官場上的人心思靈動,敏捷,不類常人。
出動金鳳而不是密幽只不過是葛荊心頭閃過的一絲雜念,隨口問的一句話。
可落到魏程遠耳中卻變成了兩方勢力的角逐。
金鳳實力雄厚卻很少出入江湖,密幽勢力龐大觸角幾乎遍布兩京十三行省。
正常來說,呵斥商郡王回歸屬地根本不用金鳳千里迢迢趕來,只消密幽一指信息傳來,沅江城就會有人出面,方便快捷。
可實際上呢,偏偏就是金鳳急匆匆趕來。
其中意味著什么,葛荊不理解,魏程遠卻一點即透。
剛才他沒想到也只是因為沒想到,是沒想到而不是想不到。
想來,即便不是葛荊點醒,不消半日,隨便一點感觸也許就能想得到。
偏偏葛荊聽到他的話,隨口一言就把他點醒,這讓魏程遠不得不領他這個情面。
“商郡王、金鳳、密幽....”
葛荊嘆息一聲,捧起茶杯嘬了一口。
魏程遠眼眸閃動,看著葛荊忍不住道:“商郡王,非比尋常的!”
葛荊眉頭微微一蹙,輕輕放下茶杯。
魏程遠跟著也嘬了一口,將茶杯放下,看著外面的天空輕聲道:“這里是那里,東臨洞庭湖,毗鄰哀牢山。毗鄰哀牢山那里,毗鄰哀牢山最直最長最險的通道井欄陘。”
葛荊沒有說話,腦海里細細思索著魏程遠的話。
認真的說,沅江城距離哀牢山有一段路程,并非他所說的毗鄰。
之所以魏程遠用毗鄰兩字來形容,因為按照城市規模來說,距離哀牢山最近的最大的城市是沅江城。
也可以這么說,真要有戰事從哀牢山出現,所有村村鎮鎮可以一掃而滅,除了沅江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