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寬的西洞庭湖面,對商郡王朱松和章要兒來說,度過去極難,遇到任意一點風浪都有可能翻船。
對易釋義和葛荊來說,卻著實簡單。甚至如果急于趕路,連船都不用,一飛而過。
商郡王看著飛臨而來的葛荊,眼中忍不住露出一絲羨慕。
白天,他在葛荊腳下受辱,他還有些忿恨。
忿恨當然也只是忿恨,其實在他心中根本不曾像他表現那樣恨不得葛荊去死。
而又經歷一晚上的危險和風波,葛荊出手救他的性命,不管葛荊出至于什么想法出手,他都必須領情。所以,那點忿恨早就被他拋在九霄云外了。
章要兒的想法更多了。
至今而來,葛荊與她那點親密接觸未曾忘卻,對于女性來說,更是牢記于心,甚至還在半夜里,三番二次的從腦海里回憶。
對于這點葛荊自然清楚。
經過腦海里記憶云的經驗他知道,現代的女子還十分保守,可不像那個世界的現代人,這點事沒有女子會在意。甚至碰到顏值驚人的男性恨不得抱在懷里,去倒貼,又豈會在意這點接觸。
四個人乘坐一艘將近十丈長的護衛船,那是想躺就躺,想坐就坐,隨你翻翻滾動,都沒有任何耽擱。
船,隨波逐流,在洞庭湖水面漂流,四個人眺望著遠方,五當家勞中瑞終于停下手,站在空中向下鳥瞰。
遠遠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誰都不知道他的心態如何。
是喜是憂,是個什么神態。
隨著勞中瑞停手,東門枉和四當家來到他身邊,三個人都沒說話,靜靜的看著湖水。
其實他們三個知道,沒有人潛入水底追擊,沒有阻攔的敖天王和二當家早就不在這里了。
或許,他們順著水底潛逃,這段時間應該快到金鈴盜山寨了吧。
再過一段時間,回到山寨不只是看不到兩位兄弟,就連兄弟的家眷都不見蹤影了吧。
兄弟,不雖然再是兄弟,但我們也沒有趕盡殺絕,希望你們不要自誤,讓我狠下辣手。
隨著三人停下手,洞庭湖水逐漸平靜下來,五艘戰船也晃晃悠悠的穩定下來。
戰船隨著護衛船的行駛,逐漸消失在四人視線之中,商郡王長吁一口氣。
這番劇變是為了什么,葛荊和易釋義一清二楚,商郡王和章要兒還有些懵懵懂懂。
章要兒差一些,商郡王卻在蜘絲馬跡間猜到一些,而后在兩位武官準備狠下殺手時得到了肯定。
能猜測,敢肯定,是沒錯。
但年輕的商郡王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年輕人嘛,都對人與事抱有向善的心理,為人做事相關一些,和善一些,即便是敵對也不喜歡太多黑暗陰謀。
尤其是兄弟之間的背叛、出賣,反目成仇,痛下殺手。
商郡王有些悲傷,沉默的低著頭,什么話都沒說。
章要兒則是不敢抬頭,眼眸斜斜的偷窺著葛荊,霞飛雙頰,臉在不知不覺間紅潤起來。
易釋義站在船頭,腳下微微用力,船頭微傾,箭一般的破開湖面向前飛逝。
涼風習習,吹拂著他的衣擺,幾縷長發隨風飄拂,仿若謫仙一般。
“這老家伙,亦正亦邪的氣質,裝起來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葛荊半倚在船舷,無意思的轉了轉頭,正好看到易釋義彷如謫仙的這一幕,忍不住調侃一句。
易釋義冷哼一聲:“你小子,我老人家累死累活的馭著船你還說笑話,要不,換你來。”
“我一個旱鴨子可干不來這事,還是勞煩您老人家吧?”
葛荊身子一翻,留個腦后勺給易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