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刀梟胡勒降服北塞山奇門堡十三魁首之一的刀首麻衣人,然后通過麻衣人之首在北域荒原組成刀胡子,一翻燒殺搶劫,攪得北域荒原不得安寧。
這般做法,刀胡子可以,奇門堡麻衣人可以,刀梟胡勒做也沒說道。
但要讓人知道,這是密幽的手段,反應就不一樣了。
“搞不好,我鎮殺刀胡子幫了北域荒原叛軍,讓他們叛亂之事提前成功了?”
想到這里,葛荊忍不住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他心中的刺,是收養了他的響沙灣被刀胡子屠村滅戶,是他唯一親近的人,張三哥被刀胡子隨意滅殺,甚至連他也險些被牽連致死。
可是,可是,可是,整個響沙灣才多少人,數一數不過是百五人。
就算在加上一個月內被刀胡子清掃的八個幫派,被他屠滅的七個村落一共才多少人。
千人、萬人!
現在看,北域荒原殺進陜西行省,不用數都知道,被荒人屠滅的絕對在十萬以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人數還要成倍的往上翻。
能怨我嗎?
葛荊捂著胸口問了句。
半晌,他搖了搖頭。
無論他是否鎮殺刀胡子,北域荒原的叛亂都不會被改變。即使他不斬殺刀胡子,憑借他們區區兩千多人能阻擋多久,能在北域荒原掀起多大的波瀾。
這個錯后,半個月,一個月。
北域荒原十七個霸主,帶著十萬大軍欲要起事豈能是小小一個刀胡子所能阻攔的。
別說刀首麻衣人,就算刀劍雙殺雙雙降臨都會如螳臂當車一般,被滾滾洪流碾壓成粉。
葛荊深吸一聲,用力的甩了甩頭,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拋在腦后。
他,只能做他自己能做的事,從心而行。
就像他在北域荒原鎮殺刀胡子、在睢陽城揭露皂幕峰反叛都沒多想。
想做,就做了。
至于結果如何都和他無關。
畢竟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不管是北域荒原的反叛,還是大明王朝的鎮壓,或是參與其中的各大勢力如何謀劃,最終結果對現在的格局有何改變,都不是他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就能改變的。
換一個人,憑借滅殺刀胡子之事,必然能參加北域荒原荒族大軍里,并憑借靈玄師的修為與威名獲取一定的權勢。
或是憑借睢陽城揭露叛軍之事獲取軍方的歡喜,從六扇門一脈轉換到軍方,獲取一定功績。
“可惜,這些我都不喜歡!”
葛荊笑了笑,背著手,提著紫虹劍,昂首挺胸的躡空而行。
“我所求,第一是活著,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著。第二是武道。既然踏入武途,又看到始皇帝和呂祖那般通天的手段。權與勢,蕓蕓眾生所取,卻已然不是我所求。”
好風若水,吹動著葛荊的袍袖,他的手微微拂動,舞弄著身邊的白云,恍惚間,凌然若仙,身形飄渺,似欲駕云直上三千尺。
他踏著益陽的獅頭,踏過獅頭口處的荊江,一路呼嘯著,御風而行,聲勢浩大直接將路上所有強者驚動。
沒有人認識他,也從來沒有人像他這般囂張猖狂,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打探著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不知收斂。
而后的一段時間里,打探這位過路強人的不只是他們,還有龍驤、商郡王朱松和金鈴盜。
只是,這些和葛荊又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