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去哪兒了?”
說到這里時小青年的臉上還掛著痛惜,痛惜沒有坑到這個人。耿釗卻敏銳的從他口中聽到一絲不尋常,冷聲問了一句。
“在四夷館方向!”
小青年連忙回道。
“四夷館?”
耿釗眉頭一皺,有些遲疑,隨即眼色一定:“走,去四夷館看看。”
他剛走一步,又回頭道:“帶上他!”
“喏!”
立刻有兩個士卒來到小青年身旁,臉色冷漠的示意了一下。
小青年臉色一癟,想要說話。
一個士卒手持鋼刀,用刀把抵著他后腰向前一推:“走!”
瞬間,小青年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一個字都不敢說,跟著耿釗向前就走。
那架勢,不好說是走還是跑。
官軍是不講理的,再不走,他可不敢賭這幫大爺會不會給他一刀。
四夷館,在早年是隸屬禮部,專職接待八荒蠻夷朝拜帝都大明天子的地方。
近代以來,八荒蠻夷日益稀少,這里失去了接待外族使臣的功能,轉變成高級驛站了。
只不過,這個驛站不接待普通人,專職接待往來官員,上任的、卸任的,或是路過的。
看似尋常,實則油水也是不小。
葛荊去的正是四夷館。
四夷館看似普通,其實不是每一座城市都有,譬如他去過的泰安城和東平郡就沒有。
姑臧城、沅江城和這座齊郡就有。區別嗎,自然是因為姑臧城連接北域荒原,沅江城依靠哀牢山井欄陘,齊郡則是毗鄰泰山這條直通山東行省的陘道。
“陘道是關鍵!”
葛荊腦海里浮現著資料的內容,他清晰的能夠知道,這里有人在等待山東行省那方的來人,等待北方的來人,也許還會有從西方的來人。
外族人,葛荊能夠理解,可在這里等待的人他卻不能理解。
大明王朝這是怎么了,朝廷官員勾結三方來敵,是朝堂掣肘的原因,還是官斗不解渴,要用三方來敵爭個高低。
上層人如何斗沒有關系,不管是你死我活還是兩敗俱傷,都隨你。
可這種涉及到種族生存的戰爭,受苦的只有尋常百姓,而尋常百姓那里能夠承受的了呢?
直到現在,葛荊都不敢去想陜西行省變成了什么樣子,陜西行省的百姓變成了什么樣子。
不要以為葛荊能夠陣斬兩千刀胡子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冷血魔頭,他其實和尋常人一樣,見不得因無辜而流的血。
“所以,我才會接下這個殺人的活!”
葛荊站在四夷館外,看著紅墻,轉了轉手掌里的紫虹劍。
里面,四個禁衛軍官已經住在里面,會停留三日,然后轉到葛荊手中地圖上標記的第二個地方。
這四個人,不能留,不能讓他們把信息傳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