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從北域荒原走出,點蒼派人不算,他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六扇門。不管是掌柜的玉香春、老刁,還是姑臧城總旗佟國維、睢陽城總旗俞文池、沅江城總旗魏程遠、泰安城總旗寧子恒,或是劉棠、周濂兩位老人對他的幫助都很大,讓他對六扇門的感官十分不錯。
葛荊剛想說話,就見年青人臉色一沉,身后一個衙役上前一步,抬手指著他訓斥起來:“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禮數,看到鎮撫大人前來還不快快建立,也太有點目無尊卑了吧?”
衙役呵斥,還把手向葛荊額頭杵來。
葛荊眉頭一立,右手肘順著劍柄一抵,劍鞘頂端的橢圓形劍鏢直接撞在衙役胸口。
砰的一聲,衙役向后連退兩步,趔趄著險些沒有跌倒在地。幸好年輕人的手掌按在他的肩頭,才沒讓他丟丑。
衙役臉色一變,向前跨出一步又想呵斥,心口卻是一痛,忍不住捂住胸口呻吟一聲。
年青人眼中瞳孔縮了又縮,順著腰間抻出珠鏈。
嘩楞一聲,配有十顆珠子的珠鏈帶著銘牌甩在他身前。
“長安行都清吏督捕司鎮撫玉君心,奉老太爺名,調你速回帝都。至于你和十三暗手的事,到此結束,以后不許糾纏刀梟胡勒,知道不知道!”
年青人看著葛荊,聲音陰冷,冰寒徹骨。
衙役也顧不得胸口刺痛,雙拳一攥,虎目圓睜,身子向前一挺,叱聲道:“我家少爺就是押解你回帝都的,知道不知道。”
哪知葛荊竟是一副醉眼惺忪,眼皮都沒撩,輕笑一聲,順著懷里掏出他的那塊牙牌。
年青人一眼就看到葛荊那塊牙牌上司刑兩個大字,臉頓時更加陰沉起來。
他還只是陜西行省清吏督捕司銘牌,這人憑什么占據刑部司刑的位。
卻不想葛荊拇指按住牙牌的一面,慢慢的向外一蹭,窸窣間粉末飄落,待葛荊手指一搬,牙牌在他手心翻轉過來時他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
因為牙牌那一面,葛荊兩個字竟然被撫平,牙牌成了一個光板。
葛荊手指再度一蹭,整個牙牌兩面全都變成光華如鏡的平板,什么字什么紋理全都化為烏有。
葛荊的手掌微微一攥,牙牌扭曲完全不成形狀。
“就這么一個玩意,玉家竟然還當真了,真是可笑...”
手腕一抖,扭成了麻花狀,完全看不出形狀的牙牌嗖的一聲跌進河水,噗通一聲無影無蹤。
玉君心臉色大變,疾聲喝道:“混賬東西,你敢毀去官符,如此大逆不道,不怕玉家家法懲治!”
葛荊噗哧一聲笑了,手指勾起酒葫蘆,扭開葫嘴,仰頭灌了一口,道:“我雖是掌柜門下伙計,可玉家,玉家和我何關。”
他乜著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道:“你玉家老太爺,說啥我聽啥啊,他以為他是誰。還大逆不道,又能讓他來咬我啊!”
玉君心粉面一沉,抬手提起枷鎖就要出手。
卻不想,葛荊反手抓住劍鞘順手一揮,啪的一下抽在玉君心身前衙役的臉。
衙役啊的一聲飛了起來,在他身下,紫虹劍鞘劍勢微變,穩穩的向前一定,直接指在玉君心丹田要害處。
“信不信,我廢了你。”
玉君心臉若冰霜卻再也不敢妄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