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牟云鎧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此話一出,牟槿、牟枟和高松頓時呆愕起來,木木的轉過頭看著葛荊,看著葛荊那張尚顯年少的臉。
宗師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這么年輕的宗師級。
要知道,他們比葛荊還要大上幾歲,能夠突破到靈玄師已然是整個西域高原最杰出的天才了。
可這天才跟葛荊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卻不想葛荊冷然撇道:“能給刀梟胡勒糾纏三個月,宗師級很讓人意外嗎?”
咔的一下,四個人同時失聲。
是啊,他們都忘卻了,刀梟胡勒可不算小人物,陜西行省第二大的殺手勢力,其魁首為宗師級很讓人感覺意外嗎?
不,不是宗師級才會讓人感覺到意外。
而能與這樣人物糾戰三個月,是宗師級讓人感覺意外嗎?
不,不是宗師級才會讓人感覺到意外。
可是,他們一直都知道葛荊在跟刀梟胡勒糾戰,卻從未想到過這個問題。
不應該啊,原本在他們知道這個消息時第一時間就應該知道葛荊是宗師級。可他們無論是知道這個消息,還是見到葛荊時卻從未想到這點。
他們想到的只是,葛荊是他們牟家遺落在外的血脈,這是讓他們感覺十分可恥的事情。
他們想到的從來不是高高興興光光榮榮的把遺落在外的血脈迎接回來,而是想著取回玉簫碎片,然后居高臨下以一種可憐他,展示高門子弟大度的胸懷將他收回家族。
那是一種十分憐憫的角度,仿佛看到乞丐一般施舍給他一碗飯吃,還幻想著葛荊會如何感激涕零般痛哭流淚,以示的歡喜。
卻不想,人家會不會喜歡,就把這種想法強加與人。
一個年不過二十的宗師級靈玄師會需要這種憐憫和施舍嗎?
現在的葛荊,不論在哪里都不是螻蟻,都不需要人憐憫或是施舍,甚至早想到他有這般強,牟家來的可就不是他們四個人,家主或是大長老親自出面都不為過。
只是一切都晚了。
牟云鎧這個時候心疼得幾乎無法言表。
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是自視奇高,哪怕不能讓葛荊立刻回家認祖歸宗,卻也不能像現在這般,被遠遠的推開,甚至有成為敵人的趨勢。
他在痛苦,滿臉扭曲,狀似猙獰。
葛荊卻沒在意,現在的他,對世間任何事才是真正的,徹徹底底的沒有了掛念。
心境一凝,旋即一輕,好似打開了什么枷鎖,扯開了什么羈絆一般,輕松自然,再也沒有什么可以束縛他的了。
是斬斷紅塵因果,得到大解脫嗎?
葛荊滿臉歡喜,手中劍虛幻的一拂,淡淡的微風起,向對面柔柔的一推。
牟槿、牟枟和高松根本控制不住身體,被一股暗勁憑空推開十數丈,直接落在牟云鎧身前。
而直到三人落地,才恍然發現身子竟然退后十數丈。
怎么回事,我們什么時候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