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笑道:“久仰,以神霄玉清天為基泛九陽、洞陽、上陽、純陽、三陽、六陽、清陽、景陽、元陽,九霄之炁。我們修的是景霄妙靈寶華天,成就妙靈寶華景陽精真虛一之炁。”
他長嘆一聲道:“若是能攝九陽而明天度,成九霄九天之境,王者絕對不在話下。可惜,清微道法殘破,只得《高上景霄三五混合都天大雷瑯書》三部道集殘篇,再難凝聚九陽之真啊!”
周濂老人點頭道:“上古功法瑰麗幽夐,華彩異然,無數先賢圣哲為之傾倒,甚至傾盡畢生之力,追本溯源,意圖重現當年。”
葛荊淡然搖頭,“其實不過是心中對上古年間的想象罷了。千萬年延續下來,當今還不如上古嗎?”
周濂老人側目道:“當今能比得了上古嗎?”
葛荊道:“為何比不了,千萬年發展到現在,如果當今還不比過上古,這千萬年的先賢圣哲豈不是白活了。”
周濂老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浩蕩,引得風云激蕩,朝氣蓬勃,宛若雷霆震震,聲蓋四野。
山嵐在峰巔呼嘯,刮得樹木搖曳,豁然作響,宛如山魈鬼怪從中作祟,使得鳥獸四處狂亂,一刻不敢停歇。
周濂老人似乎被葛荊一句話提醒,參悟出什么道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狂笑著向前飛去。
他的笑聲暢快淋漓,根本未曾在意其他。葛荊還沒什么,楊驚雷虛一之炁初成,那里承受得了這般沖擊,瞬間被罡風震蕩處十數里。
尚幸葛荊就在他身旁,掠過去,一把將他抄在手里。身子一蕩,借著狂風激蕩的力量,恍如落葉般飄在空中。
兩個人就那么漂浮著,隨著周濂老人蕩起的狂風一起一落間,牢牢的黏在周濂老人身后,一去數十里。
葛荊三人這次行走的路線偏東,是井欄陘東去第三條陘口軍都陘。
哀牢山有八大陘口,十數個小陘口。
小陘口還好,道路狹窄悠長,蜿蜒曲折,并不適合軍隊通過,幾個高手就能看住。
八大陘口卻是不然,任何一道陘口都能通過千軍萬馬,所以每個陘口都有大批綠林好漢看守。
軍都陘雖然是哀牢山八大陘口之一,卻因為溝長谷深在梅雨季節積水不消,自古就有絕險、天險之稱,是八個陘口中最難通行的陘口。
周濂老人笑聲持續時間不長,影響到的范圍卻不小。
他一聲長笑,沖擊到山峰峭壁之上,在山谷間來回跌宕,回音嗡鳴,連綿不絕。
三個人隨著老人的長笑一路行來,小半個哀牢山都被驚動起來,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人。
頓時有無數高手跳上山巔,更有數個靈玄師向葛荊三人遠去的方向追去。
這些人初始時還有些氣勢洶洶,待在空中相遇,簡單交談兩句,氣勢就松軟下來。
顯然他們想到,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從哀牢山飛過,應該不是敵人。
葛荊三人的確不是壞人,速度卻是太快,一溜煙的從山際天邊消失,竟然不給他們丁點追上的希望。
一位老者驚呼一聲:“這都是什么人啊,速度這么快!”
一位漢子認同,“這輕功也太強了吧?”
另一個青年冷笑一聲,“強也不行,前面有歸元宗高手,他們過不去的!”
軍都陘西側山峰是軍都山,是石門山余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