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唉,我那個王兄!!!”
朱栴有些惆悵,嘆息一聲后,一仰頭將杯中茶水倒進嘴里。
皇族出現一個寧王爺,謀逆不重要,任何一個王朝都少不了這樣的人,不去舊朝,明王朝每過幾十年都會出現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
可里通外國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可不是王朝內部的事,已經關系到種族存亡的大事了。
這是天大的丑聞,還是無法遮掩必將暴露在天下,皇族臉上無光啊!
葛荊也是無奈,扭頭看了眼楊驚雷,看到楊驚雷難看的臉,伸手拍了拍桌子,低聲道:“那個,楊師兄沒問題吧?”
朱栴轉過頭看了眼楊驚雷,笑著伸手在他腦后捋了一把:“放心吧,你父親楊中軒,沒問題的,要不然你們兄妹還能跟著葛兄滿天下的晃蕩。”
楊驚雷的腦袋隨著朱栴大手的力道晃了下,沒動沒搖,脖子一繞,在空中劃了半個圓揚了起來:“我父親真沒問題,哈!”
楊中軒已經在八年前,在帝都隨著寧王叛亂出逃,在南直隸跟隨寧王一同被中書右丞王守成斬殺。
追隨寧王謀逆即便敗露而亡,在江湖武林也不算很嚴重的事,綠林好漢干這事的還少嗎?
可勾結荒族圖謀大明江山就不一樣了,那是大明的叛徒,不只是招人唾沫,還會牽連子孫,遺臭萬年。
聽到朱栴這樣說楊中軒,楊驚雷不能有一種釋懷的感動。
朱栴的手又落在楊驚雷的肩頭,重重的拍了一下,“緹騎營兵圍點蒼派,點蒼派已經證明他們沒有參與到寧王叛亂之事。所以,即便你們兄妹跟著葛兄從玉局峰逃走,也沒有人追殺你。”
他眼睛在葛荊身上一轉,笑道:“就是靳子川對你斬殺他兩名千戶二十騎兵一直耿耿于懷,不太好擺平。”
葛荊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能知道朱栴說的是什么意思。
緹騎營兵圍點蒼派并不是想把點蒼派怎么地,說實話,就他們這一萬鐵騎真要圍攻點蒼派,也不能把點蒼派怎么地。
點蒼派可不是小門小派,實力雄厚,高手如云,真要是參與叛亂對陜西行省來說可是大禍。甚至要平滅點蒼派,都需要半個神武右衛軍出手,陜西行省根本折騰不得。
所以,判定點蒼派到底有沒有參與寧王叛亂,就很重要了。
唐王朱栴是寧王叛亂平定后趕來滅火的,神樞營和緹騎營就是天子為他助威,幫給他鎮壓陜西行省軍政兩派大佬的。
朱栴很理智,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梳理一切,而是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去穩定陜西行省,待官府上下無恙之后他才有時間去管點蒼派。
他沒有想動粗,而是試探、印證。
如何印證,其實就兩個字。
動手。
點蒼派要是強硬,甚至直接動手,那他就有嫌疑。
如果態度溫和,絕不動手,那就沒有嫌疑。
朱栴不過是派出百名緹騎營鐵騎,除了被葛荊誤殺的五十二人外,點蒼派上下沒有一人出手。
輕易震懾住點蒼派上下,朱栴出面與浮塵子交談一下就判定點蒼派沒有參與叛亂。
而后,他就帶著弟弟去崆峒山游玩,巧遇葛荊。
這些事在葛荊腦海里一過,很多他以前有些懷疑,有些猜測的事全都明悟過來。
為何他在玉局峰鬧那么大的事,斬殺包括兩名千戶在內的五十二個緹騎營鐵騎都沒有被朝廷通緝,甚至還光明正大的進入到六扇門。
僅僅只是玉家在六扇門威勢那么大,能夠鎮壓住清吏督捕司指揮使龐游,允許他這樣的殺官罪犯進入六扇門?
葛荊心里有過疑問,卻一直沒問,就冷眼看著,等著。
這也是他前幾日毫不猶豫毀掉六扇門銘牌的原因。
葛荊心里對玉局峰斬殺五十二人的事一直都沒有放過,一直在等待跟緹騎營再續前緣。
殺人,不管是江湖、武林、宗門還是朝廷,都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