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高絕想來也是遇到了難題,事情又十分緊急才會如此冒然向葛荊求助。
事實上,他跟葛荊僅是在姑臧城萬秋閣見過一面,話都沒說過兩句,并不算輸。但他看人很準,只是一個夜晚就看清葛荊的性格,才在看到葛荊第一面就出言相求。
而葛荊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直接反問,“是嗎?說說怎么回事?”
葛荊對陳高絕的態度十分滿意,認為這樣的人才是朋友。
他雖然有頭腦,對什么事都能看的透,想得開,本性上卻還是喜歡直來直去的人。看到陳高絕毫不做作的態度爽快的點頭,直接開問。
“請進,陳才,擺酒設宴!”
聽到葛荊的話陳高絕知道這是同意了,立刻一片烏云散去,扭頭高聲喝道。
陳才也跟著陳高絕從莊園內跑來,只不過沒有陳高絕的速度快,人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陳高絕的叫聲,聽到莊主聲音中的喜悅頓時知道事有轉機,立刻掉頭就跑:“是,小的馬上就去!”
“走,里面去。”
陳高絕滿臉帶笑的向里面一引,召喚著葛荊和楊驚雷向里面走。
“咱一邊走一邊說。”
陳高絕的目光在葛荊和楊驚雷身上一掃,頓時滿心歡喜。
他看不透葛荊的修為,同樣也看不清楊驚雷的修為,立刻就知道他們兩個修為都在他之上。
陳高絕已經是大玄師修為,他看不透修為的必須只能是靈玄師之上了。
楊驚雷年紀小,就算是靈玄師,戰力也不見得強上多少。可葛荊就不同了,他跟刀梟胡勒三月糾戰鬧得可是不小,甚至還曾在慶陽府繞過一圈,若不是葛荊不想驚動崆峒山,必然會越過太陰河從此經過。
能跟刀梟胡勒糾戰三個月,就算不是宗師級也相差無幾。
“葛大俠可知道這太陰河還有一個名字?”
在講起事情之前陳高絕額外的問了一個問題。
葛荊一愣,隨即眼中意會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像是叫落馬河,據傳當年明王朝立國,再此與荒族有過一場大戰。曾經,有荒族之王再此落馬,對吧?”
陳高絕詫然的看了葛荊一眼,點頭道:“不錯,不過您知道當年將荒族之王打落馬下的是那位將軍嗎?”
葛荊頭微微一歪,若有所思的看著陳高絕,搖了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莫不是姓陳?”
陳高絕笑著點頭道:“您的反應真夠敏銳的!”
他長嘆一聲,“不錯,當年雄姿英發,將荒族之王打落馬下的那位將軍的確姓陳,是我陳家高祖陳朝。”
嘆聲未息,他的手就遮掩在額頭,做了一個羞愧的舉動。
葛荊奇怪的看著他道:“不應該吧,若是貴高祖立下如此大功,陳家不應該在帝都嗎?”
陳高絕點頭道:“當年陳家的確是在帝都,雖然還沒達到帝都八大世家那個層次,卻也威勢不小,從來不懼任何勢力。可惜不過三世,就因為燕王叛亂,陳家失事被貶邊塞,一代代下來,淪落到了陳某這等地步。”
葛荊抬起頭,舉目四望,向太河莊園看了一圈。
這里有山有石、有林有河、有良田農舍、有閣樓亭榭,因為莊園建在山上,所以石徑盤旋,古樹蔥蘢,箬竹被覆,藤蘿蔓掛。
富貴、大氣、典雅,還有濃濃的田園風光。
各種氣勢十分自然的糅合在一起,很怪異也很優美。只是在這種怪異和優雅中有心人一眼看出,富貴是數百年前陳家還未摔落時建筑的,然后隨著一代代末落,莊園也就日益衰敗下來。
直到近代,陳家不僅是風光不再,就連生存都出現一絲問題,就不得不自給自足了,田園農舍就此出現。
可就算是這樣,陳家仍然虎倒雄風在,仍然不是尋常勢力可以比擬的。
只是,葛荊的眼在陳高絕身上一掃而過,暗自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