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荒人擅射這一句流傳千萬年的話可不是虛說,哪怕是目不視物,哪怕是倉促間力道不足,這數千只利箭仍然一箭攆著一箭的飛來,噼里啪啦的就將兩人的護體罡氣射穿,擊碎。
不過,就在護體罡氣膨起的一瞬間,兩位斗笠客已經有了反應的時間。
身形滴溜溜的轉動,長劍在閃電般的庇佑在身體左右。
要說兩人臨戰反應超絕。
飛射而來的萬箭,雖然擊碎了兩人的護體罡氣,可在護體罡氣崩碎的剎那也同時將這數千只利箭崩碎成無數道碎片。
只這一瞬間,無數碎片就在他們四周形成第一道保護層。
而后飛來的利箭則在長劍揮舞間向回折射,現在入得葛荊眼界視線內的就是漫天的箭來劍往。
一箭射來,一劍往復。
天空竟然絢麗多彩,只是在這絢麗多彩中充滿了血色氣息。
地面上的荒族人,目盲時間畢竟短暫,僅是長劍光耀的剎那間,過后這些戾氣沖天的荒族人紛紛擎起弓箭回射。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在三個呼吸之后,天空的兩個斗笠人已經被他們定在空中,想走都走不了了。
無數弓箭組成一道厚實的鐵網,牢牢的將兩個人困在中間。
初起時,兩個人只能一遍遍的鼓起護體罡氣,揮舞著長劍悶聲防御。
雖然沒有受到重傷,卻時不時的有利箭穿破罡氣護體罩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兩道傷痕。
但戰場畢竟是在荒族鐵騎頭頂,無數弓箭射在頭頂畢竟是要跌落的,跌落下來,這些荒族也是要受傷的。
即使這些人隨著戰斗向四下散去,但無數只斷箭被兩個借力撥回時,充滿著勁氣的斷箭飛向何方可就不是誰能控制得了的。
天空戰斗在如何激烈,畢竟也僅是兩個人,下面數一數可是超過一萬人的。當斷箭反射回來時,閃避幾乎是不可能,至于防御,似乎也是不可能。
畢竟,天空兩位最低都是靈玄師,下面最多的可是玄士、玄師。
靈玄師的流矢,怎么可能是玄師玄士能接的下的。
當第一個傷亡出現,第二個還會遠嗎?
當傷亡超過一定界限時,動搖就是必然的。
那一聲響亮的轟鳴,聲勢震蕩讓葛荊都感覺有些壓抑的聲音,就是天空上,兩個斗笠客不知道醞釀多久的氣勁終于爆發,將身外鐵球般的斷箭徹底崩散。
斷箭仿佛崩潰的大堤,挾帶著火山噴涌般的氣勢向下面的荒族鐵騎覆蓋下去。
剎那間,荒族鐵騎陣勢崩潰,呼啦一聲向外散去。
臨陣調度是需要統率指揮,現在的荒族鐵騎沒有首領,匆忙間的撤退竟然出現戰敗潰敗的景象。
潰敗首先散亂的就是軍中士氣。
可以這么說吧,如果有首領,不說萬箭齊發的戰斗,單單聚攏起來的軍中煞氣,一個沖擊就能讓兩個斗笠客失去了防御,不說任人宰割也差不多。
這個招數,基本上就是軍隊克制玄武高手的無敵法門。
事有湊巧,荒族鐵騎實在是太倒霉了,兩個斗笠客出現的太過突兀,出現的時機還是他們剛剛從馬上下來,一半人聚攏戰馬,一半人燒水埋鍋造飯。
沒有首領,士氣渙散,在被他們出手耀盲雙眼,種種不利全部聚集在荒族,現在又爆發出這種攻勢,自然出現潰敗的景象。
戰局到了這個形式,即便歐志峰歸來,看到傷亡慘重的部下,心痛得幾乎一口鮮血噴出。
急切間,荒語響徹天際,調集著部隊轉動陣形,誓要將兩個斗笠客射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