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楊驚雷的背影,哄著孩子的阮清突然道:“這個你都沒有經歷過吧,怎么會同意孩子看?”
葛荊淡然道:“你要也陣斬過兩千人,天底下再也不會有能讓你感覺害怕得事情!”
阮清啞然,苦笑著搖頭。
他是忘記了,身前的這位是個狠人,一人一劍陣斬兩千人,遍數天下數百年也只有這么一個。
苦笑的不只是他,還有李攀龍和李輕杰兩位。
看著現在安靜和善的葛荊,任誰都不會把那么恐懼的事和他按在一起。
沉默不過一刻,敖天王就兩眼冒著精光跳了出來。
“有結果了?”
葛荊問道。
敖天王遲疑了一下,道:“有結果了,只是我有些聽不懂!”
葛荊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敖天王苦笑道:“大元王朝和我們大明武道有很大差異。也許是我孤陋寡聞,在大明,毒就是毒,就算氣毒也不過是迷幻心神,麻痹神志。可從那番僧口中聽得,氣毒卻不是實毒,而是業障。”
“業障?”
葛荊幾人同時皺眉,有些不懂。
敖天王也有些糊涂的道:“大明武道修的是奇經八脈、十二正經,打通的是周身百脈。可那番僧說大元武道修的是三脈七輪,他們是用左脈月輪凝聚紅塵業障,用頂輪四指上的梵穴輪打入人體,除非用右脈日輪推動心輪凝聚心神智慧之光才能祛除。”
敖天王一臉苦澀,顯然是無法理解。
葛荊沉默一下,突然抬頭,一步跨出來到那個山坳。
敖天王愕然回首,就聽到易釋義疑問一句:“怎么了?”
接著聽到葛荊淡然道:“解決一下手尾問題,別給陳家帶來麻煩。他們,承受不了的!”
說著就見葛荊赤檉落下,挑起番僧向山下躍去。
易釋義一愣,肩頭一動剛想跟上,就聽葛荊的聲音傳來:“易前輩,你守護一下山莊,還有六位在閉關。”
“好!”
易釋義嘆息一聲,感知一下,山莊后院六道虛實不定的氣息。
晃身跳起,輕飄飄的落到藏書閣上。
阮清倏地站起,將孩子交給敖天王,長身一縱跳到山下。
敖天王接過孩子,臉色一陣陰晴變幻,最后一咬牙,在楊驚雷飛身而起時也跟了過去。
江湖人,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獨義氣不能不在意。
為了義氣,生死性命家眷皆可拋。
在葛荊的腳掌剛剛沾到地面時,身后跟來的人影從山巔到山腳幾乎練成了一串。
而就這時一道震人心魄的吼聲傳來:“拿摩阿彌達巴亞!”
緊接著一個枯瘦如桿的老僧出現在葛荊身前。
老僧的個子很高,身子很瘦,雙眼深深凹陷著被兩條垂落到耳下的長眉遮擋。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俄爾帽,上身披著身長兩倍半的紫紅色露肩袈裟,長齊腳面。
右肩搭一袈裟邊角,下身裙褲裹膝,兩眼充滿怒火看著葛荊長劍上掛著的那個番僧。
“宗師級,活佛?”
葛荊眉頭一挑,赤檉長劍內最后一股生命精華收回玉箍形器,手臂向上一揚,那個番僧直接摔向老僧。
老僧露出的赤臂抬手一吸,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番僧尸體上蘊含的勁道抵消,讓他柔和的落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