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春看不起北域荒原,不是她如何如何,底氣源自她的出身。
帝都八大世家別看潛在帝都,很少走到外省,更不入江湖,實則歷史猶在王朝之上的千年世家,就好比一只辛勤耕耘、辛勤織網的蜘蛛,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辛苦,觸角早不知伸到了那里。
不用去想,更不用去問,只看他們千年以來一直沒變的位置就知道,必然會遍及整個大明王朝,甚至是八荒四朝,絕對深厚得可怕。
所以,葛荊聽到玉香春的話笑了笑,點了點酒桌,什么話都沒說就吃了起來。
葛荊一沉默,別的人也不好說笑,尤其是萬秋閣三人,更是簡單吃一下就馬上離開了。
一個,他們跟葛荊玉香春刁御相比,畢竟是外人,怎么也要給葛荊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玄者在不拘小節,有些話還是要背些人的。
第二個是,玉香春剛才說的話著實驚人,金國封還好,怎么說也只是一個供奉,兩位海閣主卻不能不在意。
都這樣了在不在意,他們可就是失職了。
他們離開了,玉香春和葛荊卻并沒說些什么,三個人都低頭吃著,偶爾喝著,時不時的有誰說一句。
有時會有人回一句,多數時都只是吃吃吃的。
好半晌過去,三個人吃飽喝著,喚來顧三奉上茶水,三個人抻了抻胳膊腿,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他們三個,和別人接觸時是一個樣,換做他們在一起時又忍不住恢復到沙洲客棧時的模式。
那個時候客人來的沒個準時準點,隨到隨吃,至于他們用餐就完全隨客人走了。算起來,是和客人爭嘴吃,根本就沒沒準,那里還會有聊天的時間。
先吃再聊,就是習慣。
“還是和以前一樣!”
刁御笑了一聲。
葛荊揉搓著手中的茶杯,道:“小余哥,怎么沒看到他,去那里了?”
刁御看了眼玉香春,沒有說話。
玉香春輕輕的把茶杯放下,手指揉搓一下,低聲道:“他進崆峒山了!”
葛荊輕吸一口氣,眉頭微微一蹙,“崆峒山高手多如繁星...”
他遲疑著看了眼玉香春,似乎是想起她和席應真在哪里吃過大虧。
雖然沒受傷,卻是丟了大丑。
果然,他這一眼讓玉香春眉頭倒立,雙眸內充滿了威脅,還似在說,你小子敢說?
葛荊趕忙一縮脖,嘿嘿的干笑了兩聲。
玉香春身子頹然一軟,嘆息一聲道:“小余哥...”
她抬起頭,透過窗口向外看著,那目光幽幽,好似很不甘心的樣子。
半晌,她回過頭道:“當年我對他的幫助,不過是隨手而為,小余哥卻把那當作天一般的大,誓要回報與我。五年,為了這一句諾言他陪伴了我整整五年,沙洲集的五年。”
“這還不算,小余哥還許諾我,會為我全力出手一次。”玉香春認真的看著葛荊道:“還記得在沙洲集,小余哥至始至終長劍未曾出鞘。不是他沒有出鞘,而是我不讓他出手。”
葛荊眉頭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