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手。
瘦老者有些遲疑,他知道中年文士不是葛荊的對手,自己可能也不是。
可他更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和中年文士一同出手對付一個晚輩。
中年文士是牟云錯,是牟云鎬的堂弟,算起來是葛荊的叔叔。
而他是牟云鎬的牟云錯的九叔,也是牟云鎬的九叔,自然就是葛荊的叔祖。
對付一個晚輩,一個叔叔出手不說,還要再加上一個叔祖。
這要傳出去,是不是會讓人笑話,讓人說他們丟了世家的臉面。
“孽障...”
瘦老人終于又踏出一步,雷聲低沉,近乎不可聞。
“你,是牟家之子,就算你滿腹怨言,我終究是你叔祖,他是你叔叔。看到長輩過來連見禮都不知道,連一點尊卑都不知道。”
葛荊的眼緩緩垂了下來:“我是狼群養大的,狼只認強弱,只見生死。”
說著,手掌微微一動,赤檉木劍從懷中落在雙膝。
氣息微震,眉前三尺的氣劍碎成一片。
牟云錯控制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臉瞬間白了。
瘦老人的腳也停了下來,兩眼微瞇,好似第一次認真的看著葛荊。
剛才那道氣息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感知到,直到牟云錯的氣劍被震碎他竟然才知道葛荊出手過。
“以神御氣,隔空傷人...”
瘦老人的手拍了拍牟云錯的肩頭。
牟云錯斜步一跨,站在斷崖的左側。
瘦老人站在斷崖的右側,胖老人站在斷崖正面,三個人正好將葛荊困在斷崖中央。
葛荊仍然沒動,淡然看著腳下三尺前。
“孽障,你竟然真敢以下犯上,忤逆啊!”
瘦老人低咳了一聲,右手的拳卻緩緩握了起來。
“想動手,不怕挨揍!”
葛荊輕笑一聲,第一次有了情感。
瘦老人的臉微微一沉,身子不由一緊,周身骨骼發出咯咯的響聲,仿佛鞭炮般的連成了一串。
“你是牟家之子,我的血脈告訴我,絕對不會錯。”
瘦老人臉色陰沉如水,再度抬起了腿,重重的向前落下。
葛荊眼皮一撩,抓起木劍站了起來。
看到瘦老人,葛荊終于感覺到了壓力,終于正式面對牟家強宗師的壓力。
牟云錯雖然也是宗師,卻還不能給葛荊任何壓力,瘦老者卻不同,胖老者更不一樣。
瘦老人來到葛荊三丈前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看著葛荊道:“你很強,但絕不會是三名宗師的對手,束手吧,回大荒古城你還能得到一個少主的待遇,要不然必然會被毀去一身修為,囚禁在家里。”
葛荊笑著一撇嘴:“束手、少主、家...哈哈,你們什么時候見到過,狼也會有家,會像狗一樣成為人的奴隸,乖乖的人使喚。”
瘦老人還沒說話,胖老人在哪里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是狼還是狗,只要確定是牟家的血脈,是狗就趴著,是狼也得跪著,一生一世都得聽我牟家的奴隸。”
葛荊撇了撇嘴,近乎輕佻的看著胖老人,“我可不只是有牟家的血脈,我還有唐家的血脈呢,就必須聽你們牟家的話,成為牟家的奴隸?”
胖老人臉色微變,可那股子滲入骨子里的輕蔑卻毫不掩飾的露了出來:“唐家,一個低賤的孤女也能跟牟家相提并論。”
葛荊輕笑道:“你們感覺牟家很自豪,可在我心中,我的母親你們牟家尊貴無數倍。”
牟云錯冷笑一聲,“憑什么,就憑她是密幽的密諜嗎?”
葛荊瞥了他一眼,道:“不憑什么,就因為她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