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的身子緊貼著山表,每一步跨出落點都是一株古木,就他的速度,即便三位宗師不用肉眼緊盯著都不會看到他一閃而過的身影。
宗師的神識很強,但葛荊的身法更快,在這么大的山脈即便三位宗師也捕捉不到他的蹤跡。
追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經過剛才那一番比拼,牟家三位宗師已經很清楚葛荊的強弱,再也不復初見時的桀驁。
“也許我們應該聽牟云鎧的提議,以懷柔挽回他對家族的好感!”
牟燿收回丈二金身,露出受到重創后留下的蒼白的臉。
牟云錯的嘴嚅動一下,沒敢說話。
他其實也想認錯,只是,他迅速的想到三個人剛來時他的表現,又萎的。
那時,他的心思還有些復雜,還想參與到世子繼承的站位中。
他想在后面托一下牟植,卻不想反倒被兩位叔叔一陣訓斥,直接改變了心思。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牟云錯有些發呆,然后,他聽到牟炫的話,“唉,這也怨不得你,誰能想到一個野種也能有這種修為,誰有能想到他的性格會這么強!”
“啊!”
牟云錯和牟燿相對無言。
他們三個面對葛荊時滿是桀驁,對葛荊滿是不屑,其實并不代表他們真實的想法。
世家就是這樣,心口表里不一是正常。
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通常都是收復手下的不二法則。
有道是手持大棒口如蜜,走遍天涯不著急。
棒子,就是顯示世家的力量,甜棗就輔以懷柔。
整個套路下去,一般人都會痛哭流涕的拜服在他們的腳下,任由他們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誰成想,葛荊不是一般人。
他們的大棒高高舉起,卻怎么都打不到葛荊的身上,下面的甜棗還怎么喂給他。
一瞬間兩位宗師的嘴泛起了滿滿的苦澀。
他們知道,這次手段不是錯,錯誤的是沒有看好葛荊,或是說牟云鎧長久以來留給他們的印象讓他們無法相信他的判斷,還按照以往的習慣做錯。
結果,錯誤的厲害。
更錯誤的是,他們這次手段選出的錯誤對葛荊的傷害十分大,不能說將葛荊徹底推向牟家的對立面,至少再想將他收回是很難很難。
葛荊自小就沒有見到父母,母親是見到,可天知道母親對他是否有記憶。
至于父親,到現在他都沒見到過,有跟沒有對他有關系嗎?
所以葛荊算來是自幼失怙,又在狼群中生長,表面上看葛荊和正常人一樣,但三位宗師認定,他的性格一定是偏激的。
被他們這一逼迫,沒有人會不相信,他偏激起來對大荒古城不充滿仇恨,
“唉,回報給家主,是去是留由家主一力決定!”
牟炫想了想,臉上升起一抹頹氣。
牟云錯道:“就這樣不管了嗎?”
牟燿瞥了他一眼道:“就他那戰力怎么管?”
牟云錯頓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