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公,萬星教應七洞主使者之令而動,挑明旗幟在陜西行省游走,已經沒有退路了。在這個時候,突破宗師的人越多越好,誰會在意是你還是誰成就雷師。你啊,多慮了。”
龍雷君淡淡的扭轉頭,看著山下:“至于你的人劫,是你的,就是你的,沒人會動。”
鄧久忠喘著粗氣,強自坐了下來。
他的脾氣雖然有些暴躁,卻不是傻子。知道現在最大的任務是潛伏,等待上位使者召喚。而不是因為自己的人劫,節外生枝。
在現在這個時候,突破宗師很重要,可剛剛突破的宗師其實比半步宗師修為強不了太多。
甚至,剛剛突破時,根基浮動,真要大戰開啟,戰力很有可能還不如沒有突破的半步宗師。
畢竟他不像阮清那樣,根基夯得過于扎實,是水滿則溢般自然而然突破的,一突破就成為強宗師,根基穩固到不能再穩固的樣子。
“顧星官他們應該到華陰了吧?”
鄧久忠一邊沒話找話的問著,一邊借機穩定心神。
龍雷君聽到他平穩的聲音,扭過頭贊賞的點點頭:“今夜不到,明晨應該也到了。”
“四象星宮可惜了,八位宗師,出動五位,一戰就殞落兩位,麾下更是折了九成。”
鄧久忠提起這個誰都不愿意提起的話,心神卻忍不住搖曳起來。
他之所以這樣浮躁,明知道人劫在身后卻遲遲不敢完劫。不就是因為那個人嗎?
那個讓他灰頭土臉兩次的人。
雖然那個人不在這里,可他每次想起都忍不住膽寒。
葛荊第一次讓他吃癟還沒什么,第二次幾乎毀滅了他的八卦街,已經讓他膽怯,待聽到軍都陘發生的事,他連與之對視的膽量都沒有,更別說完劫了。
剛才那番做法,說是他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為之忍耐,從而心生煩躁,倒不如說他為了面子,在龍雷君面前強撐。
龍雷君不知道鄧久忠心中的膽怯,也許感知到一些,可他不也每次想起軍都陘發生的那一幕,心中隱隱有些膽寒嗎?
“血狼葛荊,天人也!”
一人埋葬兩千靈玄,任誰聽到都不得不感覺佩服,從內心深處升起的敬意。
無關立場,因為任何人都知道能夠做到這點,有多不容易,有多強。
向這樣的人低頭,不丟人。若是為了面子,口口聲聲直說不服,才丟人。
“聽說,他重傷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恢復的那一天?”
鄧久忠追問了一句。
“這樣的人,六扇門拿出什么樣的珍寶都不稀奇,只要不死必須會被救回的。”
龍雷君看的很透,一句話說到了實處,輕易的破去鄧久忠心中的幻想。
鄧久忠再度煩躁起來,身子在原地轉了轉。
“風雷公!”
龍雷君叫了一聲。
“我出去看看,呆在這里很煩。”
鄧久忠頭都不回,甩了一句,身子一飄下了山。
“龍雷君...”
有人低低的叫了一聲。
龍雷君嘆息一聲道:“沒事,風雷公不是糊涂人,心里煩躁,讓他轉一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