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葛荊他們是在哀牢山,這里現在遍布綠林好漢。刁御,這些人也許陌生,葛荊卻所有人都熟悉。
任何一位看到葛荊在前飛行都迅速通知給所有人,一路行來,直到井欄陘停下也沒有一個人打擾他們。
井欄陘,葛荊是第三次站在這里,大力的吐了一口濁氣,黑郁殷紅,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隨后他用力的咳了幾聲,一聲咳出一道濁氣噴出,一聲咳出一道濁氣噴出。
三五聲過后,黑紅的濃痰飛出,砸在巨石上,砰然而碎,在迸射中化為齏粉。
這讓身后的刁御、楊雨池和山壁兩側偷窺的人頓感駭然。
刁御一步跨出,臉色鄭重的看著葛荊,滿是擔憂:“老葛,沒事吧?”
葛荊右手緊握著赤檉劍柄,生命精華一絲絲一縷縷的度入體內,緩慢的治愈著寸斷糾結成一團的經脈。
“沒事,就是一次性把異力噴出,傷的重了點。”
葛荊左手背在嘴角上抹了把,潔白的牙面沾滿了血跡,慘淡的向刁御笑了聲。
刁御臉色一變,清晰的感知到葛荊體內糟糕的樣子:“異力一次性都排出去了,你這經脈亂的!”
葛荊扭頭唾了口血沫:“相比異力,這點傷算是很么。”
他大略的感知下體內糟糕的樣子,又笑了:“你感覺比沙洲客棧時還差嗎?”
刁御啞然。
確實,葛荊現在這樣雖然很糟糕,其實還比不過他初入沙洲客棧時的慘樣。
“雖然經脈寸斷,紛亂如麻,至少沒有外傷。”
刁御苦笑一聲。
是差很多,那個時候的葛荊,不只是內傷沉重,外傷更是密密麻麻。
什么刀傷劍傷穿透傷的,簡直人不成人。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承受的,如何挺過來,活下來的。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你才十五歲啊!”
刁御搖著頭,眼中是掩飾不下的贊嘆。
葛荊吸了一口氣,右手用力一吸,一股生命精華順著手掌直接沖過肘部、肩部,打通天府、中府大穴。
這一路走的是手太陰肺經,肺經一旦打開,葛荊頓時感覺心胸舒暢,人都清明了許多。
一股陰涼氣息傳度過來,陣陣疼痛感也舒緩下來。
別看排除異力,生命精華起不到什么作用,醫療外傷,治愈內傷效果卻是明顯,尤其是接續斷脈。
肺經打開,華蓋接續天地靈氣,瞬息葛荊又引渡一股手少陰心經。
少沖穴接引生命精華,沿著神門、攀援而上,行于手太陰經和手厥陰心包經的內側,沿上肢而入,斜行腋下極泉穴,進入心脈。
瞬間,葛荊感覺一股動力將心臟鼓動,砰砰的跳動起來。
一股股血液進入心臟,又隨著心臟的跳動,推行進入血管中,做周身游走。
這一下極大的補充了葛荊的體力,同時也讓他寸斷的經脈痙攣起來,撕裂般的疼痛感直達腦海,讓他的雙眼忍不住的一鼓,幾乎疼得呼叫出聲來。
嗯哼!
葛荊鼻翼發出一聲冷哼,額頭直接冒出豆大的汗珠。
楊雨池聞聽立刻扭頭,啊的一聲驚呼,小手忍不住抓住葛荊冰涼濕膩的大手,焦急直叫:“刁叔叔,刁叔叔...”
刁御神識微動,在葛荊身上掃過,立刻明白葛荊身上發生了什么,順手入懷掏出一只木盒,翻開,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塞入葛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