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葛荊的問話打破了沉寂。
“東路怎么樣了?祁連山那里呢?”
所有人,包括唐隱和劍三先生都停下了手。
“五蓮山還好,四面被圍,侗寨直接被剿滅了。”董鐘澍嘆息一聲,“東路就不理想了。”
葛荊一愣問道:“怎么,出什么紕漏了?”
董鐘澍道:“越寨一直縮在太越山沒有出手,卻在荒族鐵騎被龍驤軍、神武右衛軍和緹騎營圍困,即將潰敗時突然出手,將荒族的殘余兵力接引到太越山,致使東路未經其功,功虧一簣啊!”
葛荊不禁皺起眉頭來:“這可不太好,若是不能速戰速決,豈不成心腹大患了?”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董鐘澍無奈道:“是啊,東路進入最不愿意讓人看到的僵持之境,讓商郡王大發雷霆。”
王小余接口道:“西路暫時告一段落,留下五萬軍,剩余五萬直接開到姑臧城,我們則去東路支援。”
“東路支援!”
葛荊抬頭看了眼,想了想又點點頭。
東路一翻大戰,五萬荒族鐵騎已經被大明打殘,被越寨豁出命來救助才逃到太越山。
現在的荒族不能說是潰不成軍,卻也差不多。
也正因為荒族鐵騎縮在山區,再難有成規模的大戰,才給玄者有了用武之地。
葛荊目光垂落,嘴角流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如果他沒有受到重創,這場大戰應該也會有他。
可受到重創的他,已經遠離所有戰場了。
因為,任意一場大戰,都可能讓他境界跌落。
他沒廢,其實也跟廢掉相差不多。
葛荊徐徐的吸氣、徐徐的吐氣,用吐納呼吸調整著氣血、調整著玄力,也調整著心境。
他不能讓自己有任何情志上的變化,因為任何情志上的變化都會引起心境的波動,都會讓他境界跌落。
而在他根基不穩,境界如同浮萍般的情況下,境界一旦跌落,**領域就會崩散,就會讓他的武道困頓在這里,即便有玉箍形器在,都很難讓他突破這種桎梏。
畢竟,玉箍形器上的意境已經被他吸納,一旦崩散就再難聚合。
葛荊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參加不了就參加不了吧,我現在的情況不是戰斗,而是恢復!
葛荊左手緊緊抓著赤檉木劍,玉箍形器內的熱流無時無刻不再向他體內度入著,恢復著。
同時他的右手也沒停,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八珍,八種珍奇的靈獸肉。
八珍宴對同桌的其他人有幫助,只是幫助不是很大,對葛荊卻是不同。
精血損耗之后,正是對一切補給氣血的東西需求最強時,在這個時候能有這樣的東西入口,比什么都強。
葛荊的胃仿佛熔爐一般,把吞咽下的一切碾碎、消磨,轉化成氣血融入到血肉筋骨之中。然后,在玄力的推動下,一絲一絲的衍變成精血彌補葛荊的虧損。
精血不是氣血,不是出現虧損用天地靈氣、水谷精微之物就能彌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