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劍眉微皺。
“保底,你應該是除了周前輩,宗師里的最強。前面讓我們沖,你做最后一道防堤,也許能夠拖到有人來援!”
胡勒斜斜的看了葛荊一眼:“下一個是我,至于你,稍晚一些好。”
葛荊張了張嘴,然后又默默的閉上。
磨牙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雖然有些不甘,卻不魯莽,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現在是大明和北域戰場,不是他個人的私事,無論怎么莽怎么做,后果他都能夠承擔。
本來大明就是弱勢,他若在隨心所欲,大明真敗了他可是要被萬人唾罵。
他承受不起。
三尺劍芒劃破漆黑的夜空,百丈距離一閃而沒。
刀罡應聲而散,紫雷煉鋒刀砰的一聲暴碎,化為齏粉。
萬重山雙眸凝滯的看著劍芒直指眉宮,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躲閃過去,死亡即將到來。
鼻翼歙合,他的雙手在空中一爪,迅疾的向前一推。
漫天齏粉倏然而回,仿佛倦鳥歸巢般聚合在一起,隨即又如蒼鷹捕食的向前一撲,在劍芒刺入萬重山額頭的剎那撞在周濂老人的胸口。
嗵的一聲,又一道血氣狼煙直貫天地。
噗的一聲,周濂老人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前輩八面威風,晚輩眼饞不已,不如這一場讓給晚輩如何?”
胡勒口上是這么說的,人卻當仁不讓的來到周濂身前。
周濂抹了一下嘴角上的鮮血,身子虛弱得幾乎無法在空中站立。
這種傷勢已經不足以讓他繼續戰斗,再戰一位宗師就不是殺敵了,而是送人頭。
“了卻執念,老夫縱死無悔啊!”
周濂老人笑了笑,身子微動,飛回皂幕峰,跌坐在地一動不動。
老人的樣子雖然有些狼狽,可那略有些彎曲的腰板仍然挺直。
大明一方的所有人,宗師和王者的眼眸間充滿了尊敬,就連地尊都紛紛頷首,明確表示出對他的認可。
“尊者...”
北域一方望著周濂離去的背影,有心想要將他叫住,可惜,周濂已經回歸本陣,就他那身傷勢顯然不可能回來繼續戰斗。
萬崇海望著空中煜煜生輝的精血狼煙,心痛到無法呼吸。
那是哥哥留在世上最后一抹燦爛,是他窮盡一生苦修而來的修為。
可惜,就這樣回歸天地了,以后將再也看不到他丁點蹤影。
萬崇海低呼一聲萬威。
結果沒有聽到回應,瞬間他提著紫雷煉鋒刀,腳步向前一跨就來到胡勒身前。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玄者中的強者,萬崇海只是一步跨出他們就隱約的感知到他的強弱。
“很強!胡勒有危險了!”
葛荊的眼緊盯著對面,不知覺的叫了一聲。
隨即,他的耳邊就聽到洛衡的呼吸變粗了一分。
說起來,要對一個人熟知熟悉的,莫過于敵和友。
洛衡和葛荊正是胡勒的敵人和友人了。
一個是從小玄者開始陪伴,一步步走到宗師境界。
另一個則跟胡勒糾戰三個月之久,大戰、小戰、追逐戰、生死戰,仔細算一算沒有千場也有數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