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中的兩個人葛荊都不認識,陌生的大明宗師,陌生的北域宗師。
相互間也許認識也許不認識,卻在浴血廝殺,以生死相博。
點點鮮血從天墜落,一刀接著一刀的向對方要害砍去。沒有人躲,也沒有人讓,唯一要做的就是將敵人斬殺。
這場要輸!
葛荊皺了下眉,收回目光向四下望去,他的心頓時一抖。
戰場有二十六道血氣狼煙通天徹地,顯然已經有二十六位宗師殞落。
對方人數少了不少,自己這方的人也稀疏許多。
遠處,周濂老人閉目調息,氣息明顯波動著。
近處,胡勒斜倚在洛衡懷里,胸口平靜,幾乎看不到呼吸,葛荊在他留有一挑縫隙的眼瞼間看到一抹微光,知道他還活著。
是不甘死去嗎?
葛荊搖搖頭,胡勒應該是想知道最后的輸贏。
他以生死相博,以性命相赴,若不看個明白縱死也不能甘心。
葛荊走到胡勒身旁,緩緩坐下。
胡勒兩眼發直的看著戰場,誰都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什么,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實已經感知不到周邊的動靜。
“恢復得不錯!”
洛衡的手宛如石雕般懸在哪里,一動不動,即使葛荊坐在身旁他都沒看一眼。但宗師的感知敏銳感覺到葛荊身上的變化。
“恢復的好才殺得多...”
葛荊吐了口氣,聲音拉得長長的。
頭沒轉,直直的望著戰場。
“你是要多斬殺幾個!”
洛衡聲音平靜,淡然的沒有一絲波動。
葛荊理解洛衡的心情,知道他越是這樣,心頭的殺意越是猛烈。
只不過,他必須壓抑壓抑再壓抑,直到戰斗最后一刻才能得以釋放。
他是大明最后一張底牌,最后的保證。
戰場上,大明宗師被對方一刀梟首,第二十七道血氣狼煙沖天而起。
葛荊的心頭一痛。
雖然這已經不是大明第一個被斬殺的宗師,卻是他看到的第一個陣亡的宗師。
葛荊默默的吸了一口氣,頭微轉,看到東方一抹魚肚白。
在純陽洞道者提著長劍走進戰場時忍不住問道:“進行第幾場了,孰勝孰負?”
洛衡還是那么的平靜,淡淡的道:“第二十七場,大明勝二十五場,北域勝二十二場。”
葛荊的心一抖,半個夜晚過去大明就多勝三場。
那,北域有十四人,大明有六人,相差八人。
大明有些危險啊!
葛荊頭微轉,看到純陽洞華陽真人拂動著長劍,在準備著下一個入場。
大明只有六個位宗師了,其中一位正在展開激烈的廝殺。
純陽洞末落千年,尤其最近數百年,默默無聞,從未曾傳出有強者出現。
直到胡勒和葛荊潛入才赫然發現,純陽洞竟然有兩位宗師。
一位是純陽洞掌教華陽真人,另一位就是這位無名真人。
大象兩儀劍,分陰陽、濟水火,玄妙無雙。
“這一戰穩了。”
洛衡低頭,在胡勒的耳邊講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