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的戰斗中,只有30多人受了輕傷。且全部是長槍兵,大多的傷都在大腿上,是被馬匪騎兵用刀砍傷的。因為所有的近衛軍都穿有鋼制胸甲,所以沒有出現致命的傷亡。
救護場上,30多名傷員正躺在空曠的場地內,由16名救護兵忙前忙后地照料他們。
救護的程序粗暴到令人發指。每一個抬進來的傷員,都先喂一粒云南白藥的紅丸。等傷口經過簡單的清創后,倒上云南白藥的白色藥粉止血,再用早已消毒過的棉布包扎起來,等回到安國城后,再進一步治理,比如縫合傷口等等。
張天昭對戰場救護一竅不通,他所教給醫護兵的,全是穿越前,他在電視電影上看見的東西。
這種水平教出來的學生又能出色到哪里去?不治死傷兵就是不錯了,你還能要求他做到白骨生肉,死而復生嗎?
傷員們見到此戰的最高指揮官貝加爾子爵前來看望自己,都很感動。以住的部落戰斗中,死傷聽天由命,哪里會有人問?
最多是回到部落時,由薩滿長老跳大神似的向長生天祈禱幾次。最后傷好不好,各看各的命數。活著是長生天讓你活的,死的是你命到了,活該!
哪里會像現在,每一個傷兵都由醫護兵救助。吃的紅丸,撒在傷口上的白粉末,都是貝加爾子爵在天堂向老祖宗求得的。
然后同火車一起被送回到凡間。而且這些藥的效果,他們親身體會,肉眼可見。所以傷員們都對張天昭非常感激,敬若神明。
張天昭也學戰爭電影上那些司令員、軍長什么的,在戰后視察野戰醫院那樣。他努力地把自己裝得老成一些,跟每一個傷員握手,聊幾句天,扯幾句家常,語重心長地叮囑他們好好養傷,來日再立新功。傷員們無不被張天昭的關懷愛護,激動得連連點頭。
從救護站出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等他回到路口,見到木特真正圍著三門佛郎機一磅炮,雙眼放光地向火炮兵問這問那。
火炮兵估計少有機會顯擺,好不容易出回風頭,便驕傲得像打勝仗的老公雞,不厭其煩地回答他所提問的問題。
木特真見到張天昭回到路口,他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火炮上拉回來,皮笑肉不笑地對張天昭說:“賢侄,哈哈,你算回來了,快,快,隨老夫到營寨去,老夫已命人烤好羊,備好酒。
咱們倆好好喝上幾杯,以表示我們對北吉部的感謝,讓我們繳獲了那么多戰馬。哈哈哈。”
張天昭心中來氣了,好家伙,教唆未成年人喝酒的下三濫都使出來了,你還賊心不死呀。蹬鼻子上臉的,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睛。
于是乎,他讓莫敬辭把他抱上馬。騎在馬背上,張天昭居高臨下,語氣冷得像塊冰說:“那顏這話沒意思,剛才的戰斗,只要眼不瞎,都知道是我們,從開頭到結尾,始終在和馬匪打生打死。
可你們呢?只不過是在我們即將勝利的時候,橫插了一杠子。把屬于我們的戰馬搶走。那顏大人,你說說,這也叫繳獲嗎?”
面對張天昭誅心的逼問,木特真居然不氣不惱,始終保持著笑臉道:“賢侄何須為這些事情耿耿于懷,即便我部分不了1600匹戰馬。按功勞,分一半800匹也不過分吧?來來來,賢侄,我們別老糾纏雞毛蒜皮的小事,進營寨去,吃肉喝酒去。”
不得不說木特真是個人精,眼見1600匹馬得不了,馬上減一半,只要800匹。他那份唾面自干,轉移話題的本領許多人拍馬也趕不上。
這個時候,木特真依舊認為張天昭是年紀小,好忽悠。
可張天昭是兩世為人,又哪里輕易被他忽悠。
“功勞,你有什么功勞?”張天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道,“我們昨天晚上,頂著寒風,一夜跑了二百二十里地,來救援你的部落。
我們駐扎路口,與你互為犄角。早上伐木修建工事,你近在咫尺,那么大的動靜,難道你會不知道?
可你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累了一宿的勇士們,艱難地修工事。你卻一個人也沒有派來搭把手,幫一個忙,害得我們有60個戰士累得昏倒在地。請問那顏大人,這是不是你想要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