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下午三點。
一向多風少雨的托搏爾斯克,此時,居然烏云密布,閃電雷鳴。
瓢潑似的大雨,就像不要成本似的,不分青紅皂白,直愣愣地從托博爾的頭頂上,不斷地往下淋……
剎那間,整個托博爾斯克,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成了落湯雞,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
在各個的市場里,有無數的毛皮和商品,也被這場偷襲的暴雨淋濕。
淋得眾多的小商販們,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情,只剩下拔涼拔涼的心,望著密密麻麻雨簾,失神發呆……
其實,這個時候,在托博爾失神發呆的人,并不只有小商販們。
還有十幾個的貴族官吏,正坐在督軍府的會議室里,陰沉著臉,失神發呆,聽著督軍伊凡德寧在訓話。
“說話呀,為什么都不說話啦?”
伊凡德寧坐在高背椅上,兇狠的目光,在會場上來回巡視,語氣陰森森地道:“平時不是都挺能說的嗎?關鍵時候,為什么不頂用?
為什么就沒有一個人告訴我,該如何做,才能收復被異教徒占領的葉尼塞斯克?”
提起葉尼塞斯克,伊凡德寧的心都在顫抖。
他永遠無法忘記,當他接到葉尼塞斯克失陷的消息時,他的內心,是多么的痛苦與絕望。
那是6月5號的下午。伊凡德寧和平常一樣,在督軍辦公室里處理公務。
大約四點半鐘,書吏官法道夫斯基,神色緊張地帶著一個信使,匆匆地走進了督軍辦公室。
在伊凡德寧的印象中,法道夫斯基這個該死的書官吏,做什么事情都像穩操勝券似的,有板有眼,不慌不忙。從來不會有神色緊張,驚慌失措這等失態的表現。
現在,他卻神色緊張地帶著信使進來,那一定是出了大事值!
想到這里,伊凡德寧的心,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督軍大人,信使是從托木斯克來的,”神色緊張的法道夫斯基語氣急促的說,“他說有最機密的報告要當面交給您,我恰巧遇見他,就帶他過來了。”
法道夫斯基緊張的原因,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他從來沒有遇見過,會有從地方來的信使,他所攜帶的報告,竟然連他這個堂堂書吏官也不能看,而要當面交給督軍大人!
法道夫斯基由此推測,那肯定是在某個地方,出現了叛亂,或者已經被敵人占領的事情,而且這個地方,還是十分重要,十分核心的地方。
在鮮卑利亞,十分核心,又十分重要的地方,能有幾個?十個手指頭都能把它們數完。
法道夫斯基心知肚明,如果這些重要的地方中,有任何一個出了大問題,而托博爾又不能及時解決的話。當莫斯科的追起責任時,他這個書吏官和伊凡德寧的督軍,也就做到了頭。
事關前途,所以,法道夫斯基便神色緊張地帶著信使,來到了伊凡德寧的辦公室。
“把你的報告交給我吧,”伊凡德寧有點緊張,但還是裝作很平淡的說,“你從哪條路來的?用了幾天時間?”
托木斯克在托博爾的東南方,兩地的直線距離大約是1000公里。其中有好幾條道路可以走。伊凡德寧可以通過信使的路途,來判斷出他所報告事情的重要程度。
“報告督軍大人,我們五個信使,坐船從托木河入鄂畢河,然后順著河流而下,到達額爾齊斯河口后,再逆著額爾齊斯河而上,到達了托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