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后這老婦人兩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壓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頭,對著霍嬗行了一個萬福大禮。
霍嬗皺起了眉頭,她行的是漢家女子禮節。
霍嬗干咳一聲吸引到了旁邊的張安世,然后擺動了一下手指,張安世行禮后騎著馬上前了幾步。
但依舊站在前排將士們身后,大聲問道:
“漢人?”
那老婦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
“正是。”
霍嬗不由得揚了揚眉頭。
這老婦人厲害啊,她應該是被虜來的漢人女子,但是看這穿衣打扮,又是部落里的巫祭。
漢人奴隸女子當巫祭,真是厲害啊!
要知道,巫祭在部落里,那地位要比部落之主都要高,這老婦人應該是出身大戶。
不知她經過多少艱苦走到這一步。
“聽說,冠軍侯已……逝世?”
老婦人用他那略顯怪異的漢話問道。
張安世回頭看向霍嬗,見他沒反應,所以回道:
“子嗣。”
“上前欲為何?”
老婦人心中有些苦澀,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沒辦法,她這一生能怪的了誰?要怪就只能怪皇帝,怪將領,怪他們沒保護好你們。
“我部愿降。”
霍嬗皺了皺眉頭,他本來沒想著招降,因為這只會拖慢他的速度。
招了招手,張安世回來,霍嬗問道:
“此地距離云中那邊有多少里?”
“回校尉,據云中差不多五百將近六百里。”
“距離弓奴水呢?”
“呃,兩千兩百里左右。”
霍嬗點點頭,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
眾人從漁陽那邊出發,上谷郡跨過長城進入草原,然后前面一直向西北走的,然后這一段又向正北走了近百里。
若是畫南北直線的話,他們應該在上谷和云中兩者之間的北方正中央五百多里左右。
而霍嬗心中的目的地就是弓奴水,因為左賢王庭最有可能會在弓奴水沿線,后世蒙古的克魯倫河。
這個弓奴水的發源地就是在著名的狼居胥山西脈,弓奴水的上游是從狼居胥山西脈源頭流出,然后東脈南沿流動。
而狼居胥山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大山,它是一條山脈,所以它很長,范圍也很廣。
若是真的在弓奴水找到左賢王庭,若是真能取得戰果。
那之后就可以沿著狼居胥山東脈往西脈走,直接到達封狼居胥所在地,直接到達單于庭。
兒單于原本是左賢王,他繼任后左賢王目前空置。
歷史記載他當了三年單于就死了,死后由他的叔叔右賢王繼任更加證明這一點。
而且他繼任單于,左賢王部的兵力,肯定是要帶一些前去的。
所以說左賢王庭此刻正好空虛,來了匈奴不撈一把怎么對得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