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個人情有個屁用,老夫都沒幾年活頭了,你得欠子侯一個,日后你北地得傾盡全力幫子侯一次。”
公孫敖撇了撇嘴巴一拍手:
“說的啥話,若是子侯真立下如此大功,那我北地就得求著他帶著我們,而且我們不是自己人嗎?”
衛青面色不變的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不以為然:
‘若是沒有子侯,我衛青一死,衛霍失勢,你北地立馬就得分道揚鑣,我會信你?’
隨后衛青不再多想,慢條斯理的打開紙條,開始往下看。
時不時點點頭,認同一下霍嬗的戰術,時不時皺皺眉頭,覺得有更好的辦法,但是等看完以后,又覺得霍嬗的才是最好的辦法。
衛青看著戰報,公孫敖靜靜地等待著。
越往后看,衛青的呼吸就越粗重,直到看到最后,衛青閉上了眼睛。
公孫敖看著衛青這幅凝重的表情,面色微變,開口問道:
“出了何事?莫不是子侯……”
衛青仰天嘆息一聲,把戰報遞給公孫敖。
公孫敖連忙接過,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衛青,然后低頭直接看最后面,但下一瞬,他立馬站起身,面色震驚的大喊:
“彼其娘,斬捕三萬兩千多,牛羊馬匹十五萬?”
小黑被吵到,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衛青淡淡一笑,敲了敲石桌:
“往下看!”
公孫敖咽了咽唾沫,拿起紙繼續往下看:
“俘左谷蠡王……”
公孫敖立馬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有些熱血上涌,平復一下,平復一下。
等稍微好了一點,公孫敖又接著往下看:
“俘左谷蠡王,王子兩人,左谷蠡王部裨小王一人,王相三人,斬王部裨小王兩人,且渠七人,都尉……”
等到看完以后,公孫敖目光呆滯看著衛青,等他回過神來,立馬往自己臉上就是兩巴掌,衛青立馬攔住。
“咋了你這是?”
“我后悔啊,我為啥沒跟冠軍侯一同前去,這是把左谷蠡王庭一鍋端了啊,足以比的上你跟冠軍景桓侯的大功啊,哎呀,我這心啊!”
衛青見他沒事,放開手也開始得意洋洋的嘲諷:
“現在知道叫冠軍侯了?剛才不是一口一個子侯叫的很親熱嗎?”
公孫敖面露尷尬,但還是梗著脖子喊道:
“我喊他子侯怎么了,我不是他長輩嗎?我跟著他舅祖父,跟著他父親打仗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衛青聽完不屑的一笑,直接來了個一擊斃命:
“呵,人家首戰就頂的上你十輩子的努力。”
公孫敖立馬就沒話說了,本事不行,怪得了誰!
“唉,李家的那小子、蘇家的那小子,還有那兩個隴西的,這都能封侯了,趙破奴也能加一加食邑。
可憐我,征戰幾十載,自元狩二年被廢后,這十幾年連個侯位都沒有。”
公孫敖越想越想哭,衛青卻聽的不耐煩了:
“誰不知道誰啊,就你那點心氣,早就被去病兒打擊沒了。
而且你自己本事不行,迷了路延誤了期限,河西之戰差點誤了去病兒的大事,怪得了誰?
別在這兒跟我陰陽怪氣的,真是受夠了你!”
公孫敖聽完這些話,此刻是真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