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行了一禮,劉據連忙揮揮手說道:
“別行禮了,快說說這是在哪兒?我為何在此地?”
霍嬗看著劉據那有些僵硬的臉色,露出一個笑容:
“大軍正在前往隴西的路上。”
“那我為何在此地?我是來送行的?”
霍嬗面帶笑容緩緩搖頭,隨后一臉驚訝的問道:
“表叔把昨夜的事都忘了?”
劉據感覺自己有些繃不住了:
“昨夜,昨夜是什么事?”
“昨夜啊,昨夜表叔喝醉了,意氣風發,沖進宮中請求陛下,愿意來我麾下當一小兵。”
劉徹是真繃不住了,但還有一絲希望:
“允了?”
“那是自然,陛下還高興了好久呢,一直夸贊你呢。
我們此行就是在前往隴西的路上,表叔現在是我麾下一親兵,而不是太子了。”
說到這兒霍嬗露出一個隱晦的笑容,繼續說道:
“我是真的沒想到,表叔還想要從頭干起,若是有著太子的身份,我這個外甥侄兒都得聽你的。”
霍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自信的繼續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不就是戰功嘛,表叔放心,戰陣之上,子侯肯定會把表叔安排在最難難的地方。
要知道,最艱難的地方最好拿戰功,表叔加油!”
說完后,霍嬗還拍了拍劉據的肩膀。
本來暈暈乎乎不敢置信的劉據聽到這話,立馬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
霍嬗一臉好奇的看著劉據,劉據嘴巴里的話剛要脫口而出,立馬又閉上了嘴巴。
劉據思考了一下以后,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
“表叔昨日的那是醉話,當不得真,今日我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文書一類的職務比較適合我。
上陣殺敵我久未操練,怕是會拖累同行,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霍嬗裝模做樣的想了想,隨后點點頭:
“嗯,確實是如此,那表叔就洗漱一下,待會去找我叔父吧。”
劉據愣愣的點點頭,看著遠去的霍嬗的背影,反應過來的他直接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心中后悔不已。
他倒是沒有懷疑霍嬗說的是假話。
一個原因是因為昨天發生了什么,他實在是忘得一干二凈了,啥都不記得了。
而且就算是霍嬗騙他又怎樣,霍嬗既然敢說出來,事情就是大差不離的。
霍嬗說有詔書,那肯定就是有詔書的,這點上就不可能騙他。
至于造反,劉據從沒想過!
所以他也沒有提出要回去的意思,因為霍嬗說的是昨晚。
昨晚出發,那也就是說沒有參加誓師,有此事擴大影響,現在估計整個長安都知道了。
他一個隨軍出征的太子,又跑回去了算怎么回事!
所以他算是已經架在這兒了,唯一的選擇就是跟隨霍嬗去西域戰場上,而且這也對他澤有好處。
雖然他已經認命了,但是他對于霍嬗的話語,還是有些存疑的。
因為喝醉了沖進宮中請詔,這實在不是他自己能夠干出來的事,他一向喝醉了以后都會安安穩穩的睡去。
但不管怎么樣,心中有著多少想法,最后都化作了一聲仰天長嘆。
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