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良久的沉默,陸母聽的很不是滋味,這些事情她甚至都沒印象,但女兒卻記得很清楚。
“曉雨,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還提干什么”,很好面子的黑省女人平淡的說道,她覺得已經給了女兒臺階,甚至還發過來了生活費。
但陸曉雨想要的不是那生活費,她只想聽一句,女兒你辛苦了。
陸曉雨心里僅存的那點家庭的溫暖,徹底消失了,不施妝容素面朝天的女孩很美,仰頭看天花板,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但脖子上卻已經淌滿了清澈的淚水。
她捂住嘴一下一下的抽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電話那頭聽陸曉雨一直沒有說話,以為女兒已經撒完了小脾氣,又是淡淡的說道。
“曉雨,我跟你爸離婚了,這么多年了,分居也這么久了,他那暴脾氣誰也受不了,你下次回家我去接你”
陸曉雨沒說話,默默地掛斷了電話,貝齒咬緊,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邊打開窗戶。
被夜風斜吹而進的秋雨,無情的拍到她的臉上。
陸曉雨倔強的以為,自己沒有哭了,臉上的不過是冰冷的雨水。
她拿出手機,拿袖子擦了擦手機上的淚水,給令乾打過去了電話。
“令乾”
“怎么了,這么晚了,美女不能熬夜哦,對皮膚不好”
“令乾,我想跟你說,我今天說的話不后悔,我就是喜歡你,你有女朋友也好,有喜歡的人也好,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說,我喜歡你”
“嗯”,令乾感覺電話那頭的女孩有股委屈,沒有繼續調侃。
“還有,我喜歡錢,你介意也好,討厭也好,我就是喜歡錢,我要花不完的錢,我要有喜歡的人很有錢”,女孩倔強的說道。
“嗯”
“令乾我喜歡你唱的那首歌,你能再給我唱一遍嘛”
電話那頭沉默了不一會,最后傳來令乾低沉的聲音。
“像孩子那樣哭著鬧著,像大人那樣安靜沉穩的”
“活得高亢低落,高亢低落……”
……
“垂直生活,水平留戀著”
“foeveryoung,怎么愛一個人我都沒忘”
“二十年后還是一樣輕狂一樣不枉”
“你深愛那樣的我,對嗎”
陸曉雨突然打斷了令乾的深沉動聽的歌聲,咧嘴笑的燦爛。
她說,“對呀”
令乾沒有多問,有時候越是安慰,就越會難過,可陸曉雨也沒想讓令乾陪自己,她怕令乾嫌煩。
掛掉電話,窗外的雨依舊拍打,拍到路邊的綠草上,拍到白灰的墻面上,拍到路上行人雨傘上,拍到陸曉雨委屈又堅強的臉上。
她哭了,哭的歇斯底里。
今年深秋成年,這年陸曉雨十九歲。
……
第二天一早,令乾就去了北三環西路那邊,辛蕊給了貓貓與你的地址。
開貓舍和網咖的事情,已經提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