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國跟馬建木不同,他是家中第三個兒子。
沒有大哥二哥受器重,也沒有最小的弟弟受寵愛。從小家貧,有限的食物和蔽體的衣服,都是大哥用完了二哥用,二哥用完了才輪得著他。
至于小弟,照他媽媽的說法,衣服都穿爛了只能買新的。
其實不過就是偏心罷了。
在那樣一個家里,王躍國能健健康康的長大,甚至死皮賴臉上了幾年學。
憑借的,就是他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
徐涵山略微一強勢,王躍國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季晴的局做的并不高明,他跟馬建木會上當,主要還是財帛動人心。當觸手可及的錢財豐潤到一定程度,哪怕就是冒著絞首的風險,也一定會有人爭著搶著去干!
從古到今,人為財死就是顛簸不變的真理。
可只要略微冷靜下來,王躍國很輕易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哪那么巧,他做爬行服舉步維艱之時,就有一處喝酒的朋友說起“YK”。等他入了套,“YK”的訂單更是如雪片般紛飛。仿佛整個杭城甚至周邊城市,都在為了“YK”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
自打他做了“YK”仿版,雖也有嘗試宣傳。
光憑著他和另一個馬建木的努力,有這本事造成眼下這種局面?
說句難聽點的話,他跟馬建木要有這本事。當初做爬行服就不會不溫不火,只能混個溫飽了。
很明顯,后面有人在推波助瀾,且這人本事不小。
王躍國不知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嚇出一身冷汗。存折上那一長串每天晚上給了他無限快活的數字,頓時成了燙手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最悲催的是,一想到那一長串數字馬上要離他而去。
王躍國心里就刀割一般的疼!
沒錯,“YK”他是盜用了。
但他做的爬行服,每一件都保質保量,完全沒有辱沒“YK”這個牌子。王躍國研究過“YK”年初出的那四款爬行服,從材料、里頭的棉花,到動物萌化的設計。
王躍國做的“YK”盜版,都仿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中間他消耗了大量的心血,出新款時,光是請設計師就花了幾千塊錢。
工廠的兩次擴張,王躍國進的機器都是頂尖好用的。給員工的工資,也比照著杭城縫紉工的最高水準。他是賺了不少錢,但這兩個多月他沒日沒夜的忙,頭發都熬白了好幾根。
王躍國很想說服自己,跟徐涵山背后的“老板”講和。
可一想到他辛辛苦苦兩個多月,最后全為了別人做嫁衣裳。徐涵山背后這“老板”布局這么深、這么遠,一定是個老謀深算之人。他肯定會把自己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王躍國下意識就抗拒“講和”這條路。
這哪里是什么講和啊?分明是魚自個兒跳上案板,求著人家來宰割自己。
王躍國心里甚至升起一絲被算計、被愚弄的憤怒。
徐涵山背后這老板既然有這么大本事,干嘛不自己直接開廠子賣爬行服?就這般忽悠著他辛苦搬磚,等養肥了他這頭“豬”又立馬跳出來宰殺他。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哪怕徐涵山背后這老板,再如何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