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到家的時候,鄒鵬已經在院子里等她。
匆匆喝了兩口水,兩人直奔徐涵山住的地方。自打沈三梅不在季晴手底下做事,徐涵山就跟著搬出了季晴的院子。兩人在延安路“yk”專賣店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房子裝修的挺不錯,雖然看在季晴眼里也就那樣。
可在八十年代末這個特殊時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講究享受。屋子里有床、有電視機,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耳徐涵山的房子里不僅有房有電視,還有一臺半自動洗衣機。
只是三個孩子的到來,把好好一套房子弄的烏煙瘴氣。
床上、地上、沙發上,乃至于電視機上面,全都沾滿了顏料和不知名液體。
至于墻上,早被涂鴉的一塌糊涂。
季晴兩人到的時候,徐涵山正捉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衛生間洗澡。小男孩不知去哪里滾過了,一身泥污、臉上黑的幾乎看不清楚五官。
旁邊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嘻嘻哈哈的指著哥哥笑。
每隔一會兒就打開水龍頭,呲徐涵山和那洗澡的男孩一身水。
洗澡的男孩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是濕漉漉的狀態。
徐涵山就慘了,整個人跟水里撈出來似的。怒瞪搗亂的男孩一眼,“徐振業,你給我消停著點,不然一會兒我打的你屁股開花”
“我就不、我就不”
徐振業小朋友顯然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不僅沒消停,反而越發來勁了。
角落里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幽幽道,“爸爸,我們來了這么久都沒看到媽媽,媽媽呢她去哪里了,我想她了。”
徐涵山被問的眼圈泛紅,說不出話來。
他總不能告訴自己的孩子,他們媽媽跑了、不要他們了。
這對孩子們來說,實在太殘忍
季晴上前一步,“你們媽媽去燕京替我做事了,賺錢給你們上學用。所以你更要聽爸爸的話,免得你們媽媽在燕京一邊做事,還要一邊擔心你們。”
“真的嘛”
洗澡盆里的徐振邦興奮抬頭,“這位阿姨,我媽媽真去了燕京替你做事”
“就是那個有廣場的燕京哇,這太棒了,我媽媽酷斃了”
“酷斃、酷斃”
徐振業年紀還小,不懂大家說話的意思。
但看到二哥那么高興,也跟著手舞足蹈起來了。只有十三歲的徐振國,滿臉懷疑道,“你是誰你說我媽媽去給你做事了,有什么證據嘛別不是我爸派你來騙我們的吧”
他可不是兩個弟弟,年紀小還不愛學習,腦子不大好。
自打來了杭城,每次問起事情,爸爸總是支支吾吾。
若是媽媽真像面前這個阿姨說的,是去了燕京替她做事,爸爸為什么不敢直接跟他們說這中間一定有什么問題。而且好好的他們在老家呆著,爸爸為什么突然就要把他們全部接過來
夫妻兩個在外打工,哪有把孩子全接過去的那還怎么做事
“喲,小鬼,我騙你對我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