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一時語塞,按神來說,沒有她不能叫的名字,按人類這些規矩,她和江時今日才相識,喊他乳名確實有些逾矩。
但。
那又怎么樣,她是神,又不是人,何必遵循人類這些破禮數。
她哼了一聲,雙手掐著腰:“明天之后,我們就是夫妻,我怎么不能叫你阿時了。”頓了頓,她忽而一笑,往前走了幾步:“不叫阿時,叫老公也可以。”
“咳……咳咳……”江時突然咳了起來,波瀾不驚的黑眸里閃過一絲羞惱,他抬眸,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茶幾前故作姿態的南七,薄唇吐出幾個字:“不想要舌頭了?”
南七收回那些故意裝出來的扭捏造作,眼角撇到江時方才咳到衣襟上的血絲,神色頓時一暗,迅速上前,伸手就將他的衣領翻開,又看向他嘴角滲出的血漬,確認那真是他咳出來的血之后,整張臉都黑了。
江時見她突然靠的這么近,咳的更厲害了,一陣一陣地,仿佛要將心血全部咳出來。
南七慌了,替他順著背,好半天,才止住了咳。
“你……你離我遠點。”江時喘息著,素日里冷淡如水的眸子此刻像是捽了冰,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直接拖出去喂野狗。
南七好死不死的,嫩是沒眼力見兒,許是常年吃藥的原因,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味兒,離得近才能聞到。
南七又湊近了些,眉心擰起:“誰給你配的藥。”
江時身子微顫,他從未被異性靠的這么近過,女孩說話時的呼吸聲纏繞在他耳際,癢癢的,擾的他心煩。
“滾。”江時冷著臉,聲如寒冰。
南七察覺出他的異樣,身子往后挪了下,拉開了些距離,又問了一遍:“江時,誰給你配的藥。”
江時扯了扯衣領,剛咳完,身體溫度微燙,直到那份陌生的侵略感消失,他才冷冷看向南七:“你想死嗎?如果你想,我可以成全你。”
南七對上他深沉冰冷的眼,清楚的看到了他瞳孔里的戾氣。
沒再糾結那個問題,她聲音放輕了些:“阿時,你別生氣,生氣就不好看了。”
女孩聲音輕柔,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倒像是在哄他。
“我保證,我以后不碰你了。”南七舉著手,信誓旦旦的發著誓,即便她上午已經發過一次了。
江時看也沒看她,只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南七撇撇嘴,小聲咕噥:“讓我來的是你,讓我走的又是你,你想怎樣嘛。”
江時頓時一個冷眼掃過來,南七識相的噤了聲。
他伸手不知道按了跟開關一樣的東西,然后江婉人就進來了。
江婉人來回看了兩人一眼,只見自家少爺面色通紅,連脖子都紅了,而南七則是低著頭跟犯了錯的樣子,不由問道:“少爺,怎么了?”
江時連余光都沒有給兩人,躺在軟塌上冷著臉:“扔出去。”
江婉人愣了愣,繼而轉身看向一邊默不作聲的南七,好心提醒:“少爺讓我將您扔出去。”
話音剛落,南七便被江婉人扛了起來,南七身子一下子懸空,她嚇了一跳,掙扎著想下來,但徒勞無功。
江婉人的力氣太大,她被他禁錮著,動彈不得。
“江婉人,你居然敢對我不敬!你知道我是誰嗎?”南七真的怒了,神可殺不可辱啊!
“江婉人,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江婉人!”
南七被他扛著,罵了一路。
“嘶~”
南七吃痛的呼了一聲,摸著自己負傷的屁股,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比身體更疼的,是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小心靈。
她居然被一個人類毫不客氣的扔到了地上,這簡直就是對她神格的侮辱!
她不就是好了點美色嗎,至于嗎?
果然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南七看著那道緊閉著的大門,罵罵咧咧的離開。